“你可以不答,但我会派人盯紧你们珂羽楼的一举一动。你若骗了我,我也不会再同你讲什么情面。”杜若槿寒声说道。
庄烨然干笑了两声,这两种后果,无论哪一种都足以让他承受不住。
是以他只能......选择折中的办法了。
“你若真想知道便去问澄晦,他肯说就说,不肯说殿下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问先生?
杜若槿神色顿了一下,忽而觉得有些荒谬。
“这和先生有什么关系?”
她语气里满是迟疑。
“无可奉告。”庄烨然态度强硬,声音干脆。
好一个无可奉告。
杜若槿拧眉,心里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来。
却在此时,一人自远处信步走来。
待人走近了,庄烨然站起身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喏,人来了,你问他吧。”
庄烨然步履从容地往外而去,只是没走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杜若琳,“你过来,我也有话想单独和你聊聊。”
杜若琳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和庄烨然一道走了。
杜若槿垂眸,指尖轻轻拨弄着棋罐里的白棋,看也不看在她对面坐下的人。
庭院内一时有些安静。
一人好整以暇地玩棋子,一人眼神专注地看玩棋子的人,气氛莫名安宁和谐。
只是这份和谐很快便被人打破。
杜若槿捻出一枚棋子,用指尖不断翻转把玩着,掀眸看他:“先生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令澈眼神定定地看着她,良久,又垂下眼睑,平静道:“你昨夜睡得可还安好?”
杜若槿眼神冷了几分,将手中的棋子掷入棋罐中,语气冷淡:“一夜无梦,好得很。只是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睡得安不安稳。”
令澈抬起头来,眼神幽幽地看着她:“便这般不信任我?”
杜若槿眼神闪了闪,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先生是经天纬地的大才,又是安祈国皇子,谁也难料你是否甘愿屈居人下,有无谋夺天下的野心。”
他和她之间总是这样隔着一道坎,而今这道坎已成了鸿沟,他们分隔两岸,可望而不可即。
令澈眸光暗昧冷沉,胸口微微起伏,浑身似凝了一股戾气,森冷冷的,叫人心中发颤。
这是杜若槿第二次见他这般生气。
可此刻她已不再是那个慌慌张张,一心只想着救他的少女了,她如今也有自己的责任与担当。
她回视他,目光里是分毫不让的冷意。
两个昨夜还热吻得情动不已的人,今早却冷了脸互相对峙着。
简直荒诞又可笑。
“被我揭穿心思,先生便恼羞成怒了?”杜若槿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胸腔里火气升腾。
令澈气结,伴着一夜难消的郁气在此刻全然涌了上来,他一把擒住她的细腕,站起往身前一带,又制住她另一只手。
杜若槿被他的手攥得生疼,眼角沁出了点泪,正欲骂人嘴唇却被他封住.
她凶狠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可他却没半点停顿,反倒将她拉得更近,迫使她不得不仰着头来承受他的吻。
杜若槿心中是出离的愤怒,眼角却沁出了更多的泪,甚至呜咽出了声。
令澈一下睁开了眼眸,松开对她的钳制,下一刻却被她毫不留情地甩了一耳光。
被咬破的唇淌下鲜红的血来,白瓷般的皮肤上现出了一道红痕。
“顾雪风,你给我出来。”
她今日出宫带他出来,便是防止出现什么差错,可如今她都被人轻薄了,这个受她母亲亲自指派的护卫却依旧躲在暗处偷闲。
顾雪风听到杜若槿带着愠怒的声音,忙不迭现身:“殿下。”
杜若槿抹掉眼角的泪,寒声道:“倘若你下次还这般失职,便自去领罚。”
言罢,她又看向令澈,用仅剩的耐心问话:“珂羽楼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令澈扯了扯唇角,语气毫无起伏地开口:“你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杜若槿被气笑了,令澈难道真的以为她会因为他是她的师父,自己便拿他没办法了吗?
她凑到他身旁,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先生真不怕被我囚在未央宫里,永生永世不得再踏出宫门一步?”
令澈今日瞳孔剧烈地震颤了一瞬,气息微乱,耳根不可抑制地染上了红,怕被她瞧见他的神情,忙阖上眸子。
杜若槿向来不是什么温良恭谦之辈,而作为女君之女,她亦无须与人虚与委蛇,作出温良无害的模样来,只要在珂羽楼寻到证据,她便能顺理成章地将他扣下。
“顾雪风,派人去珂羽楼搜查证据,看看我这位先生和杜若琳的心上人究竟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顿了顿后,又继续道:“先生和庄公子便到宫里来做做客吧。”
*
迎天宫。
寝殿内灯火熠熠,晏芸神色平和,手捧着一盏茶,轻抿一口后又放下。
抬首,同端坐在软榻上的杜易舟说:“你老实告诉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