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槿心中暗骂,这一个个的就知道将锅甩给她。
她回头瞥了一眼,顾鸢目露哀求地看向她,面色煞白,俨然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皇帝见众人这般推脱的模样,轻松的神情一收,脸色微沉,神情转为肃然:“谁是杜若槿,站出来,说。”
杜若槿心中一紧,只能依言走出。
顾鸢,不要怪我,这是你惹下的祸。
“启禀陛下,昨夜臣女一个人回舒韵阁时,偶然间听见两个婢女在游廊内谈话,她们一个穿宫娥服饰,一个称她主子作小姐,谈的是给令澈下药得逞,让小姐速去醉月居之事,臣女当时便赶去醉月居想将先生救出,但臣女未料到先生并未中计,看我来了,竟误会我是那下药之人。先生走后没多久,顾鸢便出现在了门口,她看见臣女后便心虚地逃走了。这便是昨夜臣女亲眼所见的所有事情。”
顾鸢见杜若槿真的将她说出,竟跪下,朝皇帝委屈道:“陛下,此事与臣女无关啊!当时已是夜晚,臣女只是恰巧路过瞥见居内坐在的人影被吓到了,这才离开的,臣女并未想过要害先生啊。”
皇帝却没理她,只威严地看着杜若槿道:“你继续说。”
杜若槿颔首,继续说着:“先生近来屡遭刺杀,而今入宫后又遭人算计,且时间间隔并不长,再加上此事之中,竟有宫娥参与,可见此事并不简单,不过若想弄清究竟是何人主使此事,还需得劳烦先生讲讲自己的遭遇,并找到昨夜密谋的两个婢女才行。”
皇帝看向下首侧立一旁的令澈,冷漠的眼神霎时变得温和,嗓音轻缓:“令爱卿,你也讲讲昨夜发生的事情罢。”
昨日,令澈备课备得有些晚了,太子吩咐御膳房为令澈备了饭,用完饭后,一个宫娥又递了盏茶给他,他瞧宫娥神色有异,起了疑心,并未将那盏茶喝掉,而是趁宫娥未察觉将其倒掉,然后顺势装晕想看看是谁想算计他。
那个宫娥也不知从哪儿叫来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趁着夜色,将他背到了醉月居。
“所以先生是觉得我有本事买通宫娥为我冒险、在守卫森严的皇宫中弄来黑衣人做这等事?”杜若槿满脸讽刺。
令澈看了一眼楚念,并未反驳。
楚念见先生看她,顿时生气:“先生看我做什么?”
杜若槿冷笑了一声。
自然是怀疑公主会为了她这个纨绔,给她派了帮手对他下黑手呗!
皇帝打圆场:“好了,来人,去将太子宫中所有的宫娥叫来问话。杜若槿,你可认得那个宫娥的模样?”
杜若槿收敛起浑身的戾气,恭敬道:“回陛下,臣女认得。不过,还请陛下再让人将顾鸢的婢女唤来。”
皇帝朝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忙下去传话。
半炷香后,人还未到齐,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爱妃,你怎么来了?”
一位穿着华丽宫装的美艳丽人缓步而来,朝着坐在上首的皇帝作揖:“臣妾参见陛下。”
这娇滴滴的声音听得杜若槿浑身一抖,明明是半老徐娘的年纪,竟也能发出这样的声音,简直让她大开眼界。
“母妃。”楚惜月叫了一声,似在撒娇。
“臣妾想陛下了,在御书房没找着,他们说你来了这儿,臣妾便寻到这儿来。”
既是楚惜月的母妃,应当便是楚念和她提过的那位手段了得的云贵妃了。
杜若槿打量着她,比起楚惜月那般妩媚的长相,这位贵妃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带着一种天然的风情,能将人勾得失魂的那种。
察觉到杜若槿的视线,云贵妃不悦地斜睨了她一眼:“你这般直勾勾地看着本宫作甚?”
杜若槿忙低下头去,摇头:“臣女只是第一次见娘娘,一时走了神。”
云贵妃轻哼一声,没再计较。
又过一阵儿,人终于到齐,众人来到殿外。
杜若槿扫视了一圈众宫娥的脸,并未看到昨日那个宫娥,她朝令澈微微摇了摇头。
令澈走到众宫娥面前,问道:“你们昨日可有发现什么不认识的人混入东宫之中?”
一个宫娥慌忙跪下,战战兢兢开口:“回禀令少师,昨日是奴婢为您备膳的,在您用完膳后,奴婢的确碰见了一个面容陌生的奴婢,我问起时,她说她是临川公主宫里的,奴婢以为是公主派她来的,便没敢多问。”
楚念急道:“怎么可能是我派过去的?我一般派人传话都是派春儿或者冬儿去传话,她们两个是我的贴身宫女,你们都是认得的。”
那个宫娥连忙告饶,她是新来的,对这宫内很多规矩都还未完全学会。
杜若槿叹气,真是百密一疏,这皇宫看似严密,实则只要熟悉这宫里的门道,处处都有漏洞可钻。
她走到独自站在一旁的穿着比甲的婢女面前,冷冷道:“你便是顾鸢的婢女吧?”
那个婢女抬眼看一眼她那面色早已煞白的主子,又看一眼不怒自威的皇帝,白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令澈见状,走到她身前,对杜若槿说道:“你按她住人中,此事已经牵连到临川公主,容不得她欺瞒。”
杜若槿也没计较他这高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