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让人讨厌,巴不得离远一点。”
大堂开了暖风,但周静安却觉得身体发寒,苏绽的话像是一把无形的冰刀,还有真的刺进她的身体,却一点点的带走她心里的温度,有点麻、有点酸,是失望却也有些释然: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啊!
原来她会后悔,当年像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维护她,如今回头来想,原来只是年少无知、一时蒙蔽,原来在她心里,她们只是玩伴,开心了一起玩、不开心了不见面也没关系。
“子桉哥哥也一样,他羡慕你父母俱全、聪明自信,你觉得只要自己努力,没有什么事做不到,有周叔叔在,没有什么东西得不到,未来不管怎么看,都是一片光明,我们就像阴井里的一双青蛙,拼命蹬着脚往外蹦,想去井外头看一看,可你不费什么力气,已在千里之外,我······”
“苏绽!”周静安稳住心神,恢复成波澜不惊的样子,打断了苏绽的滔滔不绝,“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想法都是自己的,但是非真假总是有一套标准,这些话,听在我耳里刺心,你说着也未必真开心,别说了吧!”
苏绽抿了抿唇,不服输似的:“是,我当然不是你,你是客人,我是任人刁难的实习生,你尽可以去投诉我。”
周静安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觉得这次见面到了该结束的时候,或许她一开始就不该主动来找她:“苏绽,你的确不是小孩了,但你也还不是大人,青蛙坐井观天,所以视野短浅,可你我都是人,会思考会观察,大可不必这么绝对极端。”
苏绽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一手将外套衣角紧紧捏在手里,顿了顿才开口:“我不听这些大道理,反正是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你当年不告而别,如今没有资格再跟我抢子桉哥哥!”
“我,”周静安很想反驳,说她对莫子桉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更不会跟她抢什么,但看苏绽明显涨红的脸,眼下遮不住的黑眼圈还有忍不住的哈欠,觉得没有必要做口舌之争,于是闭了嘴。
对于莫子桉,她并非完全坦荡,她······
“欸,周静安你在这儿!”陆瑶突然出现,直直冲她跑过来,“怎么不接电话?要出发了!”
“我,”周静安慌忙起身,被陆瑶拉着往前走了几步,这会儿要说什么也不方便了,只得转头看了苏绽一眼。
苏绽反应很快,陆瑶跑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起身来,脸上笑意工整,就像是戴了副面具,甚至还温声向陆瑶问了声好。
陆瑶慌慌张张的,根本没理她就拽着周静安往电梯间走,嘴里还念叨:“你不是没睡好嘛怎么还瞎跑,人生地不熟的,跟酒店前台有什么好聊的,我给你带了早饭在房间,呆会儿就出发了。”
早上大堂没什么人,但好在地方开阔,没吸引什么注意,周静安怕她再说出什么让苏绽不舒服的话,抢先按了电梯拉着陆瑶走了进去:“没睡好脑子也不行,房卡和手机都忘了带,不好意思啊!”
两个人本就是室友,这次一起出来肯定要互相照顾,她无端让人操心总是不好。
“没事儿,你不是不舒服吗?我带了眼罩,呆会儿车上睡,休息好最重要,不然事做不好就麻烦了,老师又得啰嗦一通本科生不顶事,嫌弃我们。”陆瑶大大咧咧的,还记得昨晚带队老师的话,不服气的很,“我们可得争气!”
不过这会儿电梯里就她们两个,嘴上说说也不打紧,周静安挽着她胳膊打气似的拍了拍:“嗯,毕竟也是做好事行善积德,我们要好好做才行!”
陆瑶确实着急,昨晚规定的集合时间是八点半,两人回到房间收拾好已经到点,没时间让周静安坐下来吃早饭,只得匆匆将豆浆喝了,拎着包子就往楼下赶。
大巴停在酒店门口,车头挂着横幅,周静安上车往后走,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拉开半遮的窗帘往外看。
“看什么呢?”陆瑶把背包往行李架上放,顺手递给她一个眼罩,“喏,抓紧时间睡会儿吧!”
“嗯!”周静安心不在焉的接过眼罩,将吃了一半的包子塞进面前的塑料袋里,“有点困过头,可能呆会儿走起来就能睡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这原本是毫不起眼的一家酒店,只在路过的途中住一夜,可是她在这里碰到了苏绽,鼓起勇气主动一次,却听到了预料之外的难听话。
若是早几年听见这些话,她肯定会很难过,说不定还会躲起来哭,但她此刻心里很平静,觉得人心各异,不必因为别人的想法苛责自己,苏绽心里有怨才会嘴上伤人,她有这个权利,若周静安因此觉得受伤,那也不全是苏绽的责任。
她应该原谅、应该忘记,应该仍将苏绽当做记忆里那个爱笑的、善良的、黏人的小姑娘,愧对她、惦念她、祝福她,不论苏绽如何看待周静安。
可她没法否认心里涌上来的空荡和灰败,像是一副彩色的画,先是变暗、然后变灰、最后变黑,无形的重量一层层的叠上来,压的人心脏发沉,坠下去看不见底。
好没意思啊!
心里有个声音这样说,一直只想着自己、总是一个人,努力向前走,可谁能保证,前方就有一定有好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