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两人都不住校租个房子,能随时看着、像小学那样辅导功课,苏绽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随意散漫。
“苏绽,长大的标准并不是年龄,有的人十八岁长大,有的人三十岁才成人,你只要想想,如果以后没有舅舅没有我,你要怎么生活,毕业离开学校你能去哪里,以后能干什么,你就会明白许多事,舅舅一家对你不算太好,可是离了她们你要怎么办,你想过吗?”
“我有哥哥呀!”苏绽脑袋一歪,笑眯眯的撞了撞莫子桉,“哥哥马上十八岁,是大人了,以后就不会有人说,我们都是小孩儿,不能自己做主了。”
当年中考之后,莫子桉是动过让苏绽转学到县城附近的心思的,那会儿苏绽总是呆愣愣的,不像之前那样总哭闹的要爸妈,吵的家里人都没有好脸色,完全讲不通道理,还总惹得外婆一起掉眼泪。换个环境让苏绽分散精力,免得时间久了落人嫌弃。
他找了社区指定的助养人,请她帮忙,结果对方说转学需要监护人来办,找到学校接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两个小孩自己住也不安全,都是自找麻烦。
当时他带着苏绽一起去的社区,助养人教育他们说,小孩不能自己做主,长大了再说吧!
没想到苏绽记了这么多年。
莫子桉有些感慨,旁边苏绽拿脑袋在他胳膊上蹭,发顶一个旋端端正正的,小时候大人们说“一旋好两旋坏”,除了在学习上听不进话之外,苏绽在其他方面还是挺乖的,可为什么一聊到正经事就像对牛弹琴呢?
心累,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晚上,莫子桉检查好窗户,叮嘱苏绽晚上睡觉锁好门,别喝太多水免得起夜,下楼的时候又去房东那边请她帮忙盯着别跑出去,这才跑着回学校上晚自习。
晚自习三节,七点到十点,前两节都是有老师讲课,当正课用的,最后一节才是自习,莫子桉冲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跟走廊上站着的几个逃课大户大眼瞪小眼。
大部分时候,老师对晚自习逃课是睁只眼闭只眼的,都已经高三了,要是还沉不下心学习、需要老师耳提面命,也没什么希望了,但也保不准哪天老师心血来潮把逃课的请出去罚站。
莫子桉迟到了近二十分钟,出门是晚了点,更关键的是翻墙点那会儿一直有老师巡查,这种被抓到是要被全校批评的,丢不起这个脸,于是等老师走远了才进来。
这节自习是物理老师的,念在莫子桉是好学生知道要学习,允许他站在门边上听课。
第二节是班主任的英语课,还没打铃就进了教室,将罚站的学生提到外面训了一顿,主要今天实在太过分,逃课近十个,男男女女坐在同一片,物理老师站在讲台上看,感觉教室都空了大半,心情顿时就不好了,回办公室就跟班主任一顿告状,尤其点了好学生莫子桉。
老油条们皮糙肉厚被训了也无所谓,抓耳挠腮的都当耳边风,给面子的嗯嗯几句,下次依然故我。
班主任是从高一带上来的,两年多对他们这种德行门儿清,也就懒得再浪费口水,转而对着莫子桉加训,问了缘由没在多说,转手给他一套物理卷子,让他晚上做了交给老师。
高三了,老师的好恶决定不了什么,但一定有影响,卷子做一套是一套,免得让物理老师对他产生坏印象。
这话未宣之于口,莫子桉也未必懂,但他听老师话,况且是一直照顾他的班主任,点点头拿着卷子进教室,英语课一下就开始做卷子,做完拿到办公室放在物理老师桌上上,回到寝室没多久就熄了灯,他摸黑洗澡上床,想了会苏绽觉得饿,但寝室没吃的,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月底的英语竞赛排在周末,而且刚好卡在月假的那个周六,很体贴的不占用上课时间。他一早告诉苏绽竞赛的事,电话里老生常谈的提醒她听课学习、马上中考了,苏绽咿咿嗯嗯的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他们一共七个人,带队老师是文科班的英语老师,考试在省城,他们周五中午出发,去市里坐火车,路上近七个小时。
到地方之后先去旅馆放行李,接着马不停蹄去看考场,吃上晚饭已经过了晚上七点,个个饥肠辘辘,能吞下一头牛。
带队老师看他们抢菜下筷子的劲头比学校食堂抢饭还夸张,一道菜五秒钟就能空盘,不免好笑:“下午车上又是饼干又是肉脯,都白吃了?有这么饿!”
各人嘴里塞满了菜,没空理她,就连向来斯斯文文的女生也是,毕竟跟一群狼同桌,稍一犹豫就啥也不剩了。
来的都不同班,但毕竟同一个学校的,到外面就自动变成了一伙人,一路说说笑笑分享零食,早就熟了,有一个话多的就安静不下来。
莫子桉吃了两大碗饭才饱,发育阶段饭量大、学习又费脑子,晚上经常饿,食堂饭倒是可以敞开吃,但常吃腻的慌,味道也不算好。
“好了,晚上早点睡,记得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别在房间瞎混,明天八点钟楼下集合,一起去考场!”一连串的叮嘱完,老师一拍巴掌,“解散!”
旅馆是标间,莫子桉跟陈酌同屋,两人打过几次球、碰面也会打招呼,跟其他人比算熟的,于是自动结了伴。
出发时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