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个最老的他实在是不太行,除了打仗,没一件事让人省心,所以才会被放在最令人省心的中心区。一来这里大多数都是政府机关进驻,人家自己就能把自己管好,各司其职,都很体面;二来有什么大型的活动举办的话,其他区的指挥官和区长都会来,不至于让他单打独斗;最后这里的成分很干净,除了管个安全也没什么需要仔细斟酌的地方。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养老岗位,也能将这位“能人”忙的四脚朝天,时不时搬来其他区的救兵前来帮忙,也是没谁了。
“罢了。”流肆无奈地叹了口气,“开会之前我想问一下你游行和海盗袭击后的人员数据统计好了吗?”
“哦哦哦,这个好了,死亡人数都算好了,家属都通知到位了,其余被抓获的呢也都提交到了司法部门去量刑,也安排好了军队看管,就是参与的人大部分都是黑户,没有户籍,查不到人。”白阜豫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总算是有了一个可以靠得住的忙活。
“这也合理。”赵薄菁接话道,“周琛川入军校前也是个黑户,多多少少都与这方面的圈子有关联,这些人多数没有钱财,也没有社会地位,处境艰难,煽动这些人也不无可能,看来我们还是要彻查一番户籍信息,进行一次人口普查,解决这方面人士的困境,做做思想工作。”
周琛川闻言大力支持:“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方面的事情交给政府部门的人好一点,可以回去让区长们聚首开个会,联合提出决议,我们从旁辅助。”
流肆和黄鹭无言,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的认同。
白阜豫见自己一不小心闯出的祸已经翻篇,便又开始积极地发挥自己话痨的本体属性,可惜除了赵薄菁偶尔回两句,没什么人搭腔,他倒是乐观,硬生生将搜集来的八卦讲成了贯口。
这方表演没多久,徐准便到了。
大家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流肆,徐准也看向了他,还是那般不带有攻击性的,也不带有好奇的,直白的,不避的注目。
“抱歉。”流肆先开了口,“上次是我讲话不注意,有些冲。”
徐准闻言,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他没有很快回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此时怎么回他更合适。
几秒钟后,他答:“没有关系,也是我......不了解就开口说话了,也是我僭越了。”
这方火药味最冲的两人已经握手言和,旁的几人皆是松了口气,白阜豫则是毫不见外地将人一把搂过:“说说你,来了也不说找我们几个坐坐,交流交流,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啊,哪儿拔上来的......”
徐准一个不留神被一把圈过,挺直的腰板猝不及防地被原地闪弯,很显然,这是个还不了解情况就被突如其来地热情捆绑外向的社交恐惧者,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要如何回应,只能用还没来得及调整好的麻木、冷漠的表情应对着某人狂风骤雨般的吐槽。
“你都不知道你来之前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他以前一直都这样吗?”他用眼神问了一下一旁的人。
“不熟。”黄鹭眨眼回应。
“不认识。”赵薄菁笑了一下,笑里藏刀地回应。
“......”流肆选择彻底隔绝。
“你看他们——”周琛川宛如受委屈的孩子突然找着了娘,一字不落地翻起了不知猴年马月的旧账,徐准此时只能有些尴尬地杵在原地,封闭五识,争取坐化了,能成个木头也是好的。
天色很快便昏沉了起来,白日的繁忙紧迫被随着夜幕的降临缓缓退场,属于夜晚的喧嚣和热闹在街摊的热情滕腾中逐渐侵占过客的所有知觉。
菏泽铺的街边小摊已经支起了架势,掌勺的大厨一边点燃着锅中的喧杂,一边乐呵呵地招呼着寻求一碗热乎劲儿的来客。
夜市这种存在于很久很久之前的经济拥有着永远磅礴而又新鲜的生命力,这在个所有餐点都可以在超市买到半成品来加工的时代,原始的红火仍然是人们寻求心中恣意的一方净土。
“老板,两万馄饨。”仲月朝身后的师傅喊道,突然像是记起了什么,她转头问道,“吃辣么?”
“嗯。”流肆点点头。
“都要辣子!”
“好嘞!”师傅乐呵呵地从案板上抄起几个饱满圆润的混沌投进了锅。
仲月探过头去大致数了数,约莫十一二个,她转头将流肆上下打量了一下,随后肯定地点点头,他一定不够吃。
“等我一下啊!”在流肆疑惑的目光中,她“噔噔噔”就朝着巷后的铺面不见了踪影。
良久。
流肆抬起头,见女孩抱着一摞透明的盒子便沿着原路跑了回来,他好奇地探过身子凑了上去:“我以为你打算逃单。”
“啧,说好了今晚这顿我请就是我请,我可不是出尔反尔的人。”随后又状似无意地提点了一下某人,“希望我遇到的人也都是这样的。”
流肆闻言笑了一下,也装做没听懂,将三个盒子依次摆在桌面上打开:“加餐?”
“嗯,我看那馄饨不多,你一定吃不饱,就去后面买了几个下饭的菜,你看看合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