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里,对他莫名信赖,让他想要靠近。
次日,仲月在被窝里醒来的时候觉得嗓子好了很多,鼻子也没有那么塞了。
那碎片式的记忆星星点点被翻出,逐渐拼成一整幅拼图。
所以昨天是流肆带她去医院输的液,然后又将她送回来。
开心瞬间花儿一般纷纷盛放,开满了整个心房。
蹑手蹑脚地出门,桌上放着热腾腾的生煎包,而流肆则捧着一本书坐在对面,还未动筷。
“这是......”她指了指眼前的包子。
“你们院儿门口的,昨天答应你去吃的,耽搁了,我请你。”流肆回答,眼神却在见看到她后有些不自然地撇开。
而肚子已经开始唱空城计的仲月丝毫没意识到这一点细腻的不同,筷子一戳,便是一个包子进了肚。
“好吃,上校你也吃啊!”
流肆应了一声,加入战局。
“你今天请假还是上班?”流肆问道。
“嗯?”仲月嗯到一半,神色大变,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昨天没上班!
“怎么!”流肆饶有兴趣地托腮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仲翻译员才意识到自己昨天旷了工?”
“我.......”刚穿游,有点儿水土不服,加上又是操心他又是感冒的,早就忘到脑后了,哪儿还记得这一茬。
流肆的眼角微微弯下,感觉心情还不错:“没事,我昨天走之前就给你的领导汇报了,说是司令部有事,先借你一下。”
闻言,仲月差点儿就要将流肆供在桌案上烧他三柱香了,这不是团结一心的好同志,这是打工人的活菩萨。
就请问,还有谁,能在自己都自顾不暇的时候还记得给自己叫来的人请假。
她发誓,以后流肆有什么需要翻译的文件她绝对说一不二,率先解决,绝不反悔。
迈入外联部的大楼,首先迎接她的就是半人多高的翻译材料。
仲月看着那厚重的、不知道要奋笔疾书到哪朝哪代的资料,望而却步。
这是给人翻译的?
不是说随着科技的愈加发达,人工翻译员都即将被替代的吗?
现在看来科技取代人类的路途还任重而道远啊。
本想着是不是遇到了新人必过的憋屈前期,结果仲月左右环视一圈,发现翻译处的人桌上的材料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摞的比一个夸张,相比之下自己那还算少的,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胸实在太过狭小,外联部同事们的关怀简直如冬日的暖水壶,夏日的冷空调,令人感激涕零啊!
但就是这么些的材料自己得写到什么时候啊!
就是有外挂也不能这么使唤啊!
这边流肆迈入了A区科技园内。
电梯一路疾驰而下,金属门上的红灯也随之不要命般的打着圈儿,活像阎王催命,赶催时卯。
流肆压低了头上的帽檐,让那扰人的红灯从视野中淡出些,眼不见心不烦。
这破灯不知有多少人吐槽能不能换一个,大半夜坐这个电梯往负楼走真的很像投胎。
可民怨归民怨,毕竟也没有谁那么有钱到换一个新的出来,也就只能心里一遍遍地骂它,希望用唾沫星子在悄无声处让这玩意儿为了科研人员的心脏浅浅牺牲一下,做个先锋表率。
可这催命的东西还就偏偏只隔应别人,自己个儿工作了几十年仍然生命力顽强,身强体壮,送走了三个科技园园长仍璀璨如新。
所有人都懒得骂了,说不定自己走的时候还能让这灯送一下,也算一个见证者。
此时此刻,上校双眼紧闭,心中暗骂这破电梯有本事就再走的慢一点儿,晃瞎了再将人送出去。
过了五分钟,流肆到达了目的地——负十二楼,危险能源研究区。
某位戴着黑边眼镜的白大褂站在不知名的仪器旁,正记录着什么。
“胡征。”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大褂转过头来见到是他,并不意外,他向身旁的助手嘱咐了点什么之后就将流肆引到了一边。
他看起来也很疲惫,不过精神状态倒是比某位通宵的人士来说好了很多,见到是流肆,他也不再端着,伸了个悠长的懒腰之后才终于放松了许多。
“上面的批文一下来我便知道你要来了,怎么样,周琛川走的还好吗?”
“是停止D64研究的批文还是抓紧研究D64武器的公示.”流肆淡淡,显然不是很想跟他提起关于周琛川的任何话题,他只想将他有些自私地埋在自己的回忆里,又或许是不想将自己的疤痕展露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