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冷静,我不想和你废话,不论你接不接受,周琛川就是叛国!而现在你面前的这位就会成为你的同事!你给我收敛一点。”
流肆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那句话有些混账,即使做好了周琛川即将被枪决的心理准备,他还是难以掩饰自己的失控和焦灼,明明还有那么多的疑团没有解决,明明还有那么多的壮志没有实现,那个活生生的人却成黄沙一抔,无法逆转,他实在是迈不过心中预设好的关隘,他没自己想的那般洒脱。
“抱歉。”他道歉道。
吴怀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徐准遣了出去,然后一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没了外人在,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终于显现出了他再难强掩的颓靡,或许只有在这位亲传弟子的面前他才会展露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个曾经威名一时的军校佼佼者也弯了腰,弓了背。
“老师。”流肆道。
“小流啊,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军校。”
“十岁的时候。”
“小周呢!”
“十一。”
他长叹口气,徐徐站起:“做了这么久的兄弟,我就知道你们感情很好,你会一直相信他的,去看看他吧。”
“老师!”流肆募地站起,急切又带着一点盼头地看着他,到底有什么藏起来的秘密,到现在都还不告诉他。
吴怀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不容置疑:“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
良久。
他道:“服从命令。”
“仲翻译员!”
谁在叫她?
在大厅内等着的仲月四下环顾,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嘿!”肩上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她吃痛转过头去,见到来人有些惊讶。
“白上校!”
“那么惊讶干嘛,没想到我会在这儿?”
看着眼前人的同款黑眼圈,她就猜到这人应当昨晚也是没有睡觉的,至少也是没有睡好的。看来昨晚1001的指挥官们睡得都不是很愉快啊。
“是有点儿,你是来处理游行的吗?”
白阜豫点了点头,道:“不错,果然什么都还是逃不过仲翻译员的法眼,这件事牵扯的面还挺广,几个领导都被揪了出来革职入狱了,忙活到现在还没忙完,唉......不过你怎么会在这儿?”
仲月想了想,也删繁就简道:“流上校找我翻译东西,我就跟来了。”
“哦。”白阜豫了然,不过很快他便眼尖地看到了她手里抱着的红皮书,不由地惊呼出声,“这不是周琛川的诗集吗?怎么在你这儿!”
仲月将书递过前来,道:“你认识?”
“嗯,这可是周琛川最喜欢的一本书了,不过好像是什么什么塔吉克语的,没人认识,他也不认识,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喜欢,流肆叫你去就是翻译这个的吧。”
仲月笑笑:“白上校也是料事如神呢。”
白阜豫这人就是个话痨,性格十分外向,但也是个脸皮薄儿的主,夸别人的话那是信手拈来,但若是别人夸了他,高低脸得红一下。
他随即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道:“没有没有啦,不过你能认识这个真的很厉害。”
仲月眼睛滴溜一转,这人既然能认出周琛川的书,那想必也周琛川和流肆十分了解。先前她就觉得纳闷,若只是普通同僚,她不信流肆不知道周琛川罪行致死,为何听到枪声后会那般控制不住,险些发狂,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白上校。”她问道,“你可知流上校和周上校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哦,他们啊!”八卦小王子果然门儿清,“他们都是被吴中将收养的小孩,这个收养不是当养父哈,不过也差不离了,周上校的父母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只留下一老一小,老人家那个时候已经生病了吧好像是,反正就是什么都不懂了,所以周上校小时候没有户籍,是丐帮混大的,算是个小混混,有一次偷了吴中将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