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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识知焕也有一万年了,自从寒渊死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怎么‘灵动鲜活’的知焕了,沐言挑眉,而且这每一招每一式不都是寒渊君的打法吗?
瑾舟望着眼前的两人,眼神微眯起来。
知焕手持匕首横划帝允咽喉,帝允向后稍离半分,破冰划过,他乘机抓住知焕手握匕首的手腕,人也顺势被他拉入怀中,他的右手搭在知焕的右腕上,摸了摸知焕的脉象道:“今早才退烧,现在又出了这么多的汗,看来是没有大碍了。”
知焕一怔,此时的他们离得很近很近,姿势也及其暧昧,就好像帝允拦腰将她抱住,她抬眸与他对视,原来他一直激怒她只是为了让她多出出汗。
在知焕愣神的时候,一道犀利的剑芒向知焕袭来,帝允将知焕向后一扯,手中杯向剑身打去,剑与杯子碰撞,剑身斜侧,杯子也被打到天上去,一路翻滚,杯中水倒落而出,也使得知焕刚好躲过那一剑。
在知焕躲过剑芒的瞬间,手持鸣玥的玉手一侧,剑身横向再次劈向知焕。
被帝允这么一扯,由于惯性,知焕整个人都向帝允怀里倒去,手持匕首直直指向帝允的喉咙,帝允将她的手腕向右侧扯,这也使得知焕整个人在靠近他的怀里前翻转了身,在转身之际她也看到了那柄向她袭来的剑,而这个时候,她也随着帝允向地面倒去。
帝允将知焕抱在怀里,为了躲避横劈来的剑,帝允只能弯腰躲避,他在倒下之时,左手往地上一撑,右脚一踢剑柄,将人震上天。
瑾舟连人带剑朝天,向天飞去,剑身刚好将空中掉落的杯子再次击上更高的空中,她也随之在空中来了一个后空翻,剑身向下,对准下面两人再次袭去。
帝允将瑾舟震开,左手发力,使用暗劲将他和知焕站立起来,再抱着知焕一个转身,躲过了瑾舟的攻击,瑾舟的剑直直落在他们刚刚所在的位置上,还不待瑾舟再次有所行动,杯中水在落在地上前,帝允控水打在鸣玥的剑身上,使用暗劲将瑾舟逼的连连后退几步,帝允向左侧伸手,天空掉落的杯子刚好被他给接了个正着。
帝允和瑾舟对击三招,也不过是一、二息的时间,可却让观战的所有人冷汗直冒。
“天后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有何贵干?”最终还是帝允先开了口,他仔细地查看白玉杯,心里暗暗庆幸还好他扔出去的时候在上面加了灵力,不然这么好的白玉杯可就要毁了。
“你喜欢她。”瑾舟一开口就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知焕也是被瑾舟的话给惊呆了,她的目光在他和瑾舟之间打转,他真得喜欢我吗?
“又如何?”帝允抬眸看向她。
是啊!又如何?她嫁人,他也可以爱上别人,不是吗?瑾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收回了目光,在收回目光的时候,她的余光瞄了一眼知焕,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帝允也随之转身,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知焕的匕首再次架在他的脖子上了,帝允无奈地歪头望着她:“还要打?”
“她说的是真的?”知焕望着他,下意识地问道。
“是不是真的对你来说有区别吗?”帝允望着知焕的眼睛回答道。
知焕一怔:“很重要。”
“你一直所苦恼的是那个人,是你的心上人,你觉得他对你全是欺骗,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他留给你的不是休书?也不是和离书?而是放妻书?”帝允反问道。
“为什么?”帝允的问题问到了知焕的心坎,知焕下意识地问出声。
“给你婚书,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你,不管他以前发生过什么,经历过什么,在他的心里,你便是他的妻子,是他认定的,而婚书便是他向所有人的证明,也是对你的承诺。”
“给你放妻书,是为了还你自由,他是希望你可以在遇到别的有缘人时,你可以放下和他的过往,重新生活,他心中若是没有你,为何放妻书会写吾妻知焕?负心人寒渊?是因为在他心中,从始至终都是他辜负了你。”
“不告诉你过往,不仅是因为过去是他的伤疤,也是因为你与他初遇与离别之时,你所认识的都是最纯粹的他,是不掺杂着任何其他感情的,不是吗?”
知焕在帝允解释下,手持匕首的手在不知不觉的放了下来,手中匕首何时掉落都没有察觉。
“所以啊,别人喜不喜欢你,你愿不愿意接受,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同样的,你对寒渊君的感情,是铭记在心、藏于心底,还是放下过往、重新开始,也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帝允深深地凝视着她。
“所以,铭记在心、藏于心底是婚书,放下过往、重新开始是放妻书。”知焕喃喃自语道。
帝允手一挥,匕首便再次落在了他的手中,他拉起知焕的手,将匕首还给了她,顺手将知焕翘起来的青丝抹平道:“不错,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也是寒渊君给你的选择。”
帝允从她身边经过,知焕低语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就是不肯认呢?你又何尝放下?”
帝允停住:“你说得对,不管是谁,都能将你放下,而这九重天宫之上,有一人,哪怕魂飞魄散,哪怕生死道消都是我不能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