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其他被悬赏的人身上巡视着,内心却还是在思考着刚刚本体的悬赏令。
不妙。
如果让本体受到了袭击,得知东京、或者咒术界有人希望用诡计逼死虎杖悠仁的话,那情况就相当不妙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蛇二手猛地停住,表情若有所思的放下咖啡杯,转头看向身前的孔时雨,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
原本随意的看着手里的杂志的孔时雨抬眼,他微微一笑:“怎么,挑好目标了?准备袭击哪些咒术师……不是?”
对上蛇二意味深长的眼神,意识到或许有其他值得在意的事情发生了,孔时雨脸上的笑容一滞,谨慎的看向他。
“……不是咒术师?”孔时雨似有所感,眼角抽动了一下
() ,似乎对眼前这个大爷喜怒无常、不管是谁都有可能招惹到他已经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
果不其然,在自己话音刚落之际,对面的蛇二就对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在孔时雨不祥的预感逐渐攀升的同时,他看到眼前的男人面带笑容的弯着眼睛正视他,将手里的平板息屏,推回到自己的面前,双眼月牙状:
“放心吧,不是诅咒师。”
“……诅咒师倒是无所谓,就是他们不值什么钱。”孔时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相比之下,其实还是普通人的悬赏更值钱一点。”他试图暗示对方。
虽然也可以直接说是在明示了。
但眼前的男人睁开了双眼,那双赤红色的蛇瞳再度出现的时候,孔时雨听到了一句让见多识广的他都呆住了的话:
“那……如果是咒术界的高层呢?”
蛇二拿起餐刀,随意的在指尖灵活的转动了数圈,最后精准的握住刀柄,笑吟吟的反手拍在桌面上:
“——说起钱的话,难道不是他们更多?”
沉默着的孔时雨盯着蛇二给自己留下一个惊天难题后,优雅的缓慢离开的背影,直到后者彻底消失在门口的时候,他才艰难的缓慢回神。
然后、咽了咽口水。
的确。这是他接过最大的一个单子了。
这个就算是接下刺杀高官成员都面不改色的男人,破天荒的露出了呆滞的表情,手指木讷的在平板上翻找着,试图找出蛇二发疯的源头。
……不行……完全没有头绪!
对于这种根本没有任何人性、将人类和牲畜看做同一物种的人根本无法共情!毕竟那可是一个就算温文尔雅,在杀死人时依旧手法凌厉的如同杀鸡杀狗一般肆虐的人。
当然,不是说其他人不如他一般杀伐果断,只是孔时雨见多识广,他看得出来。
和其他的杀手和诅咒师不同,这家伙……根本就没有“自己在杀人”的意识。连最起码的情感波动都没有。
第无数次怀疑自己会不会在和他的合作中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孔时雨手微微颤抖着,打开自己的账户,看着上面新添的无数个零,震颤着的瞳仁才一点点稳定下来。
他面无表情的将桌上的东西收进公文包里,平静的抬手:
“结账。”
*
那边的折原和蛇二在针对已经没有了人性的咒术界高层和诅咒师下手,另一边漆黑的房间中,惊愕的坐在地板上,对于刚刚见到的种种不敢置信的吉野凪捂着自己的口鼻,双眼涣散的看着那边蹲下来的女孩和她身后皱眉的高大男人。
二人她并不陌生,可直到刚刚生死关头之际,他们成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吉野凪捂着狂跳的心脏,在身后吉野顺平渐渐于嗡鸣的耳边清晰起来的“妈妈!”的呼喊声到达之际,她丢了的魂才一点点回笼,神情恍惚的转过头来,手明明还在颤抖着,却已经一点点的拍着扑到自己怀里的儿子的背部安抚
了起来。
同样察觉到不对劲冲出来的虎杖一愣,看着眼前的画面,有些恍神:
矮小的女孩脚踩着一只模样可怖的马脸咒灵,已经到达了强弩之末的咒灵发出哀嚎,她面无表情的手深深陷入对方的胸口,在身边七海皱眉搀扶的动作下,插.进去的手毫不犹豫的“翻找”着。
咒灵的血肉被搅拌、每当女孩搅动一下,都会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叫声。
瞥了一眼被眼前震撼的画面惊住的虎杖,七海眉头紧锁着,语气低沉又沉稳的开口:
“祓除了它,东西不就自己掉出来了?”
他语气复杂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翻动血肉的“咕叽”声同步停止,小葵微微侧头,略显讶异的看着他,似乎在用眼神询问:
【还能这样?】
七海沉默的颔首,看着那痛不欲生的咒灵扭曲的面庞,虽然本就极丑,但现在胸口被掏出一个血洞的模样显然更为可怖。
身前的小葵接纳了七海的提议,“噗”的一声,插入对方身体的手臂毫不迟疑的拔出,血淋淋的手臂上没有一滴自己的血,她血腥的手臂之上,五彩斑斓的浓厚力量一点点升起,她一边瞄准着眼前生不如死的咒灵,一边冷淡的对那头怔然的虎杖冷声道:
“退后。”
似乎对这个“魅惑”本体的蓝颜存在偏见,她补充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