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之人(2 / 2)

方面……

真的……

虚?

庙外,还没意识到误会大了的某当事仙君,尚且保持着气定神闲。

祝清安礼貌开口,“不知仙君是哪里不适?平日饮食作息可有什么症状?”

郁明烛摇头,“方才当着外人不便直言,其实,劳烦祝姑娘借步,是想向姑娘求一味草药。”

“草药?”

祝清安心头一跳,似是预料到什么,诧异反问,“不知仙君求的,是哪一味草药?”

在她无声的注视下,郁明烛说出了熟悉的五个字,“阴阳见灵草。”

他说完,祝清安沉默良久。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阴阳见灵草极难培育,稀罕至极,目前世上恐怕仅剩一株。蝶谷怕引来别有用心之人、枉遭无妄之灾,是以从来不曾向外人透露其存在。你……”

她喉头动了动,把们字咽了回去,“从何处得知?”

郁明烛哦了一声,“偶然从旧友处听闻罢了,祝姑娘放心,无人将此事大肆宣扬,更无他人知晓。”

是吗?

祝清安心情复杂。

其实此事刚才就有一个“他人”知晓来着。

她叹了口气,“仙君开口,本不该拒绝,可……并非是我不愿将它奉上,而是在进雾虚林之前,这阴阳见灵草,就已经给了别人。”

闻言,郁明烛眸光一闪,“给了何人?”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

踏入庙门前,祝清安忍不住开口,“敢问仙君,那中毒之人,是你什么人?”

郁明烛顿了顿,垂下眼眸,似是思忖着该如何回答。

默了几息,他道,“要紧之人。”

祝清安心里涌上一种荒谬的预感:“……”

又是要紧之人?

等到这二位借完步,相继回了庙里,温珩已经蜷成一团睡着了,只剩宁宋睁着大眼睛环顾了一圈几人。

不知为何,气氛着实奇怪。

三人分坐,皆是敛眸不言,眼底思绪纷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庙里安静得可怕。

一直到了翌日。

天光破晓,日出东方,阳光透过雾虚林层层的雾霭,丝丝缕缕照亮了神庙的飞檐。

温珩从睡梦中醒来,打了个寒颤。

身前火堆还在烧着,火焰不曾减弱。

是他冷得过分了。

一夜过去,冷意更甚,像是从骨头缝里沁出来的一样,将四肢百骸的血肉中都浸在寒霜里。

他越来越畏寒,越来越容易困乏,甚至会不知不觉熟睡过去。

变化太明显,简直不由他察觉不到。

温珩伸张了一下冻僵的手指,拢了拢衣襟,站起身来。

天亮了,该启程了。

几人都往外走,拐出门,上了鹿车。

温珩落后两步,在祝清安身侧低声道:“祝姑娘,借……”

祝清安停下步子,带着一种被借熟练了的麻木,打断他,主动交代道:“我在来时,不慎误食了毒草,解毒之法须得三只缠风鬼的鬼牙磨成粉入药。可惜我只懂药修,不懂捉鬼。”

温珩嗯了一声,表示了然。

懂,这一段符合原著。

祝清安继续木着脸:“好在路上有人出手相助,帮我杀了三只缠风鬼,救我性命。为答谢救命之恩,我便将阴阳见灵草给了那些人。”

温珩又嗯了一声。

懂,这一段也符合……

“嗯??”

温珩强忍住内心的崩溃,“不知是哪路壮士横刀夺草?”

祝清安一秒停顿也没有,显然将这套说辞重复过好几遍,驾轻就熟。

“一群骑烈马、佩长刀的侠士,为首的那个蜂腰猿背、气宇轩昂,说他们是剑宗下山历练的弟子。”

她顿了顿,补充一句,“那人的佩刀上,刻着银狼的纹路。”

剑宗弟子,骑烈马,佩长刀,银狼纹路——

温珩深深吸了一口气。

又是崇炀!!!

其他几人已经等在车上了,他们也不好拖延太久,紧跟着便往鹿车上去。

祝清安上了车,转头见温珩一脸出神,怀里还揣着手炉,似是行动不便的模样,也没多想,伸手拉了他一把。

这么一拉,手指便搭在了温珩腕间。

行医之人,对脉象极为敏感。

祝清安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指下传来的虚浮阻滞的跳动。

她神色不由一滞。

原来需要阴阳见灵草的,就是眼前这位唇红齿白的小公子。

等等,所以那两位的要紧之人……

祝清安:“……”

祝清安:“?”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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