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何?”
男子看他面生,好心解释道:“不久后便是我们的赛马祭,每晚这个时辰官府都会牵出马来让大伙试试骑马的感觉,若是运气好被发现是个赛马的好苗子,搞不好能被选进赛马队里吃上官家饭呢!”
闻言,伏生有些诧异,他虽没来过世俗界,但下界前也曾专门查过世俗界的事情,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有什么赛马祭。他转头看向李君庭,似在询问她知不知道这件事。
李君庭与他一样茫然,只摇了摇头,那双晶亮的眼睛却在说着对这赛马祭有兴趣。
“公子,若你们有兴趣,也可到那边排队感受感受!”那男子随口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赶到队尾排起了队,生怕晚了就赶不上趟。
伏生没问李君庭,只默默把剑鞘伸过去让李君庭牵着,选了人略少的队伍排上了。
李君庭站在他身后,声音轻柔:“伏生,你骑过马吗?”
暖息撩过伏生的颈边,微微带来几分战栗,伏生只听到李君庭叫他名字的声音竟恍了恍神,直到没听到回答的李君庭又重新问了一遍,他才缓过来。
“往日里都是御剑,不怎么有骑马的机会。”
他说得含蓄,李君庭心里明了怕是修真界有没有马还得另说。她只看着有个小女孩被爹爹扶上马后,乐得不可开支,又因为年幼只被官差牵着走了两步就下了马,也不哭闹,很是满足地牵着她爹的手往家去了。
李君庭想有爹也没什么了不起,她娘可是皇帝。
前面骑马的人悠悠走过几圈,很快就轮到他们。伏生虽修道多年,到底还是少年心性,望着马匹的目光里充满着跃跃欲试的意味。他把剑留给李君庭,一脚踩上马鞍,提过马辔,跨列上马,玄色的衣摆在空中划过,还没等官差牵他往前走些就双腿一蹬向前冲去。
李君庭抱歉地朝官差笑笑,手指头扣紧了那柄剑。
剑还在这里,伏生不会走。
伏生绕场一周回到原地时,还有些意犹未尽。他翻身下马,从李君庭怀里抽回剑来,抽了半天没能抽动,他皱眉,正准备开口,就见李君庭睫毛上挂着点泪珠,似掉非掉。
“你怎么了?”他一下慌了神,握住李君庭的肩头轻轻摇了摇。
李君庭略微松了手,把剑递给他,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你回来就好。”
说完就准备走掉,伏生拉住李君庭的手,朝着马看了看:“你不试试?”
李君庭呆呆地看着伏生拉她的手:“不用了,我不感兴趣。”
伏生将她拉到马旁边,低声道:“来都来了,何况排了这么久的队,不骑上一次岂不是亏了?”说完也不等李君庭准备,就轻轻把她抱上了马。
李君庭骑在马上,顿时慌了:“我不会骑马。”
一旁站着的官差笑道:“小姐别怕,我牵着马带您慢慢溜一圈就是。”
李君庭闭了闭眼,将眼里的慌张藏下,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她接过马辔,朝着官差点头道:“走吧。”只那握着马辔的手过于用力,被勒出几条红印。
官差正要带她走,伏生突然走到他们面前:“可否由我来牵?”
官差迟疑:“这……似乎不合规矩。”
伏生默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官差却突然笑了:“没问题,刚才看小郎君策马奔腾,是个中好手,牵个马而已,想必更不是什么问题。”
伏生眨眨眼,轻轻点头:“多谢。”
等伏生接过牵马的绳子,李君庭这才渐渐松了手上的力气。
坐在马上,看那街道热闹,行人就像一盏盏灯火点亮了整个街道。远处是她下山的路,来时行色匆匆,不曾带上行囊,近处她踏着马鞍,看这小镇繁华,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岁月静好。她未曾想过母亲即位这几年都做过什么,只埋怨母亲狠心,将年幼的她送入山间,不闻不问。可这一刻,她心口突然涌上一股暖意,她知道那是与有荣焉的意思。
待伏生牵她下马,她对着伏生说:“我以后要做一个好皇帝。”
伏生第一次朝她笑了:“你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