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结束,柳氏母子三人自然不肯走了,唐子玉也不肯回去,云岚也不说话,只让唐子贵做主就好了。
唐子贵就留下他们,孟莹气的浑身发抖,可也不好吵架,只好带着两个女儿先回去了。
沈令山现在是最忙的,天天跟着涂青雀去县城和附近几个镇子送酒,今儿去县城正好遇上唐子熙回来,就顺道接回来了。
唐子熙一回来,就先给唐天昊和云岚请安,说了一下湖北的情况,还说师父很是感谢她这些年的资助,说是希望她能再次争取一下西南的药俸,免得被一家做大,朝廷的药真假都不辨了。
云岚一听这话,觉得李时珍这话里有话啊,连忙问道:“子熙,你师父……”
唐子熙连忙打断云岚的话,讪讪一笑,“娘,李叔不肯收我当徒弟,说是他不够资格,让我来年都不要去了,好好跟你学习就好了。”
“这人还真是谦虚。”云岚摇摇头,低笑着,再度询问,“那么李叔为什么要我争取西南药俸?”
“没说,且李叔的《本草纲目》尚未完成,他哪有心思说别的,只是让我跟着娘好好学习,还说他因为娘一次药俸比试受到了启发,才会离开太医院,遍寻天下百草和偏方,得意验证,记入书中,为后世谋福。”
“这老小子自己离开太医院的,怎么就算到你娘身上了,就算谦虚也该有个度,真是个老不羞。”
唐天昊骂骂咧咧的说了两句,起身道:“我去看看子贵那边,你这边问得差不多了,就让子熙先去跟兄弟姐妹聚聚,毕竟走了这么久了。”
云岚点点头,不忘嘱咐道:“你去吧!记得少说两句。”
“知道,我又不是孩子!”唐天昊嘀咕两句,就出门了,唐子熙立刻笑了,“爹这脾气,还真是十年如一日,一点不见改变。”
“改了还能是你爹嘛?”云岚笑嗔一句,想想李时珍的为人,也觉得问什么都白问,还不如不问了,“你去吧,我也没啥好问的,正好他们都在南苑了。”
“对了,娘,有个叫孙然的姑姑让我给你带封信,说是她不方便联系你,只能写给李叔了,本来是让李叔亲自送给你的,李叔想着我要回来,索性让我带回来,但绝对不许我看,也不能给第二个人看,包括我爹。”
唐子熙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蜀锦包裹的信件,递给云岚,“缝合了特殊的针法,说是娘一眼就看得出有没有人看过。”
孙然?是谁?她也不认识这号人物啊!
云岚一愣,随即看向唐子熙的手里,只见那蜀锦缝合的信件,用了当年她蹩脚的现代锁扣眼的针法,这这种阵法古代是没有的,只有她动,且除了森然还有飞碟也懂……
云岚泪水瞬间就忍不住了,如决堤一般涌出,她一把将信件夺过来,抱着怀里,就哭泣着,“然儿,然儿的信,多少年了,我还以为你……”
然儿?那不就是森然姨嘛?唐子熙也是愣住了,这么多年了,他们都以为森然姨在宫中陨落了,却不想居然还活着……
“娘,你先别哭了,看看森然姨说什么?”
唐子熙提醒一句,云岚点头如捣蒜,连忙转身拿了剪刀,将蜀锦的信件拆开,里面装着三页上等的宣纸写的信。
提笔思念弄,想念主子多年,却不能回到主子身边,实属无奈,也不知道主子可否安好?
但然儿相信主子一定平安无事,京中一片宁静,却暗藏凶险;张党上台,高党日渐衰败,陆家冤案来年一定能平息,忘主子宽心……
不知道几位小主人如今可好?老爷怎么样了?
……
一大堆问候,随即就是结尾,信中千言万语说不尽,然儿只能捡主要的写,怕有心人为难,然儿只能将信交给李太医,只希望主子能早日看到这信,振作起来,想办法与裴家再争天下。
后宫之中有然儿为主子铺路,请主子安心,只管来年与裴家一决雌雄,拿到西南药俸,让蜀云堂再次响彻整个药材行。
“呵呵……”
云岚看到这里,忍不住低笑了起来,这丫头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对药材痴迷,其实她还真是有这个想法,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三个儿子都能归位,她也就不操心这个了。
“娘,森然姨说了什么?”
“自己看!”云岚说着,就把信件递给唐子熙。
唐子熙连忙摇头,“不行,森然姨说了,这信……”
“好了,这信既然都到这里了,她的担心也不怕了。”云岚笑了笑,将信塞到唐子熙手里,“子熙,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你李叔不要你去湖北了,那你也该知道自己明年做什么了。”
唐子熙点点头,“儿子在想了,只是现在还不敢说出来,回头等大哥的婚事结束后,我与大哥商议后再说吧。”
“都随你们。”云岚很是大度,递了一个眼色,“看完给你大哥,让他心里有谱。”
“是!儿子这就去大哥那里,跟大哥一起看。”
唐子熙起身告退,云岚这才抬手擦了泪水,走到院子里,望着京城的方向,喃喃说道:“森然啊,主子大梦初醒,人生又是一场新的旅行,博弈的人生已经不适合主子了,指望你看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