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你想她了吗？”蓝田玉道，“过几日回去看看她吧。”
连雾笑了笑，没再接话，反而从箱笼里摸出几个包裹：“我妹妹同我寄了些青糕，是我们息国的特产，我小时候最爱吃，你们尝尝。”
时兮一手按着书页，一手捏着青糕往嘴里送，糕点淡青色，软糯微甜，带着草叶的清香。她一口塞进嘴里，翻了一页。
她在看炼器相关的书册。她动手能力一向很烂，前世的手工课从来都是倒数，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炼器。严师父每日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已经让她芒刺在背，实在不想再承受更多。
连雾瞥了一眼：“刚开始接触炼器可以选一些黑陶泥、明冰之类较为方便炼制的材料，虽然强度不够，但用来练习足矣。”
时兮认真点点头。
明明是面无表情，连雾却生生在她脸上看出了忧愁，她放柔了声音：“不必太过担心，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也无妨，专注于剑术和符文也是好的。”
时兮：“……”
倘若她剑术也很烂呢？
蓝田玉一面嚼着青糕一面凑了过来：“连雾，你再说点嘛，炼器相关的东西，我想多了解一下。”
“炼器课的评判标准与剑术课不同，你们炼器课的课业成绩是靠法器对决来判定的。”连雾道，“越早被击败，名次越低，击败的对手越多，名次越高。对决期间，你们不能下场，纯靠法器本身的力量。”
“法器对决？法器本身的力量？”蓝田玉实在不明白，“剑意如虹抚寒江，刀若飞星落八荒。即使是百器之首百兵之帅，也必须由人驭使，我们修为底下，如何能隔空操纵法器？”
连雾：“譬如，你可以将火符封在自己法器上，谁碰你的法器就会将火符激活；也可以将法器封满土防符文，尽力让它不被打破……”
蓝田玉恍然大悟。
“不过也不必担心，第一次的法器对决应当是你们同炼器师父，师父知晓你们基础薄弱，往往会手下留情，很容易便能过关。”
时兮想到在内务堂听到的谈话，他们这一届据说要换一个炼器师父来带，万一这位偏偏要求严格呢？
她将手中的青糕全部塞进嘴里，更努力地看起书来。
“连雾，你做过什么法器？让我看看嘛。”蓝田玉恳求。
连雾有求必应，转身从自己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龟壳？
龟壳呈椭圆形，整体偏褐色，周身曲线流畅。时兮瞥了一眼，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封满了防御符文，连雾轻轻敲了敲龟背，龟壳缝隙中立刻刺出几道雪亮的白光，吓了蓝田玉一跳。
“我在感悟土系符文时较为轻松，因此便决定制作一个主防御的法器，”连雾道，“虽说没能在对决中夺魁，但也取得了不错的名次。”
蓝田玉若有所思地嚼着青糕，思索自己擅长哪方面的符文。
“说来也巧，这龟壳是我在你们空明得到的。”连雾难得笑了笑，“那时我与我妹妹一同出游，她嚷嚷着想看水生浮幽一族，因为听说水族人容色绮丽，歌声悠扬，缠着我陪她下海。只是水族人没见到，倒是捞了不少海龟虾蟹。”
蓝田玉也笑：“水族生性避世不爱喧闹，往往会避着凡人行走。我在空明海边生活了那么多年，也未曾见过几次呢。”
连雾也有了些好奇心：“果真如传闻中那般美丽吗？”
“是的！”蓝田玉连连点头，“他们容貌与我们不同，发色茶白，眸子湛蓝，虽然奇特，但实在美丽。”
天气渐冷，白日越来越短，屋内很快暗沉下来。时辰已然不早，几个姑娘短暂的座谈会也就此结束，各回各屋休息。
时兮点了灯，脑子转回今日看过的炼器书，心道若是方便，倒可以制作一些用于照明的小法器，诸如蜃珠之类的珍品虽然可以照明，但着实昂贵。而灵力在此界地位高高在上，竟未曾有人想过让它予生活便利。
哦，对了，用于取暖加热的法器也很必要。
时兮哆哆嗦嗦地草草沐浴完，再也没有继续学习的心思，匆匆忙忙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