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起手刀劈向了慌忙逃跑的男人,男人闷哼一生倒地。月公子跨过他扑到床上,袖子里面已经流出一把匕首,抹向了叶霖铃的脖子。
灯火就在这时候亮起来,随着光芒一起起来的是月公子的惨叫。
“霖铃——”他满手鲜血地抱起了床上的人,手上却一沉,对方的体重不是她所熟悉的。他低头,借着灯光看到了一个黑衣的男人,还保持着惊恐的神情,已经死了。而他口中刚刚喊的名字的真正的主人,此刻缩在床角,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他闪电般回过头看地上,空空如也,刚才被一下子打晕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床脚,叶霖铃的表情越发复杂起来,浓重的失望如刀子狠狠凌迟着他。他惊慌,伸出手点在了她的哑穴上,掀起被子蒙住了她的身体。
“发生什么事情了?小姐你怎么样?”下人提着灯靠过来,还没等将床上的情况照清楚,月公子忽然起身撞了过去,下人摔倒蜡烛落地,屋子里面重新恢复黑暗。
“盗贼入室杀了小姐,快去报官。”他疯了一样对下人喊,下人懵了,答应一声踉踉跄跄跑出去了。屋子里面重新恢复寂静,月公子站起身,确定家里唯一剩下的下人也离开了,这才关上门,重新回到了床边。
他没有点灯,只迟疑了一会便对叶霖铃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拖过来,按倒在床上,锋利的匕首抵在她的喉咙上。叶霖铃被点住了哑穴无法说话,可是她是清醒的,她的表情也清晰地刻在了月公子的心上,让他的手颤抖起来,无法割下去。
“我已经尽力了。”他压着声音,手一直在抖,“我陪在你身边十二年,没有看过别的人,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的病有多折磨人,有多让人绝望,你自己也知道——因为你是我爱的人,我想陪你走过最后的时光,不管多痛苦我都能忍受。”
“大夫说你只有一年的时间,我把我对你全部的爱都在这一年里给你了,透支了,给不起了。我想给你一个圆满的结局。”
“可是为什么忽然杀出个药王谷,为什么还有十几年,我对你的爱已经透支了,你不知道吗?”
床上,叶霖铃默默地流了泪,泪水滑过脸颊落到月公子手上。
“我爱她,她才应该是我的未来,我们在一起是对等的,跟你不一样,跟愚蠢的年少轻狂不一样。是经历沉淀过后的感情,没有负债没有枷锁。”
“我答应过她,许她后半生。在你离开之后我补偿她因为我而荒废的人生。我爱你,我也爱她,我一个也不想辜负。”
“如果你按照原定的时间死去该有多好,有了完美的结束,没有人受到伤害。为什么不呢?”
他的手抖了一下,慢慢割向叶霖铃的脖子:“她没有时间了,我必须陪着她走到最后,就像我曾经想陪着你一样。霖铃,过去十二年我只爱一个人,这次你就放过我们吧。”
黑夜中,留下最后一滴眼泪,叶霖铃和月公子都闭上了眼睛,接受他们各自的命运。
屋子里忽然响起轻微的的一声响,门口火光亮起,月公子被吓了一跳,闪电般转过头去。
门口,一身夜行衣的潇一手拿着蜡烛,另一手抓着一个瘫软的人,手一推,浑身无力的人便倒下来,发出的哐的一声响。
是尹医女!潇的灯光照过去,月公子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女子的真正面容——竟然是几天前已经离开的尹医女,此刻披头散发面色苍白,似乎已经病入膏肓。
“你太贪心了,想要爱情又想要名誉。”潇从尹医女身边走过去,到了月公子跟前,月公子这才反应过来,回手便将已经离开的匕首按回到叶霖铃的脖子上,然而潇速度快一步抓住他的手臂,连人带刀一起甩出去,摔倒在尹医女身边。
潇又把已经死透了的张孟阳从床上掀下去,回手给叶霖铃解了穴,自己坐到床边上,低头看地上的两个人。
“爱不起了就放手,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身败名裂。有谁规定你爱过她,她的人生你就必须看到结局,就必须由你来结束?”潇坐在床上,针对月公子愚蠢的行为质问他,
“一切都是你的设计!”看到潇,月公子一下子都明白了。抬头看了一眼心如死灰的叶霖铃,低头看了看落魄的自己和病入膏肓的尹医女,知道自己苦心设计了那么久,其实只是别人的计谋,顿觉人生讽刺,苦笑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哪里漏了破绽,怎么值得你离开又回来——一开始的离开就是设计,是为了回来做的准备吗?”
“不是。”潇否定他的猜测,“你没有露出破绽,我会认定你杀人,不是已经抓到了什么疑点,只是单纯的对人心的不信任——我不相信你爱她,不相信你爱她爱到能奉献出自己的一辈子。”
“不过是少年对光芒的追逐向往,或许连那都没有,根本只是虚荣心,想要靠着一个老女人吃软饭而已。”
“你胡说!”潇的话极为刻薄,把过去十几年的感情一下抹去,月公子愤怒,“你算什么,凭什么否定我的过去!”
“就凭你现在。”潇不肯退让,也没有迎头锋利的顶回去,轻轻笑了一下,轻描淡写说出一句话。
一句话,把月公子噎住,过去十几年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