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声音来源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看起来慈眉善目,人到暮年,但精神气仍旧不错的老头。
老头身着一袭杏色和黄色交杂的禅衣,右手上还握着一串被他盘的发亮的佛珠。
的确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模样。
“若是求问的话,需一位一位地来。”
空无看了眼在场的一共有三人,便以为三人都是要寻他求问的。
跟在戚梓墨身侧的太监闻言忙摆了摆手,单单指了一下戚梓墨道:“不不不,求问的只有我家主子,他.......”
“还有她,待会儿也劳烦空无大师帮她解一下惑。”戚梓墨打断太监所言,往关书竹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见是这样,空无颔首应下后,便先带着戚梓墨进了禅房内室。
入了内室,空无先是接过小沙弥端来的茶壶,替戚梓墨沏起了茶水。
看起来一点大师的架子都没摆。
“施主来此,是想询问一下最近一年为何总是被同一个梦境困扰的事情吧?”
这事戚梓墨连提都未提,却能被空无准确猜到,足以证明空无身上的确是有些本领在的。
戚梓墨看着从空无手里茶壶内慢慢溢出的水汽,抿唇颔了颔首。
“我想知晓,那于我而言,仅仅是一个梦境,还是说.......确有其事?”
空无轻笑了一下,满是褶子的老脸上布上一股沧桑。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施主拥有的苦恼,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皆由着一股不被你我所掌控知晓的力量操控着。
贫僧在此只赠施主一句劝诫,把握好如今遇见之人,不若一年之后,施主所做的梦境或许会再次转为事实。”
这一番话说下来,空无面上的沧桑感显然比方才更甚。
戚梓墨看清了空无的变化,知晓空无对他说出这番劝诫的话,估摸着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郑重谢过他之后,起身离开。
从空无方才所言中,他能感觉到,困扰了他一年的那个梦境,不一定是假的。
空无所说的遇见之人,他怎么看,都很像是他今日捡到的关书竹。
只是,他不大明白的是,为何空无要给他一个时间的期限。
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吗?
关书竹见戚梓墨出来时,面上带着明显的困惑,大致知晓,那个空无大师应该并没有完全替他解惑。
松了一口气之后,上前了几步,装作好奇一般问起他:“如何了,主子你想解的惑可都解了?”
戚梓墨闻声抬头,抿唇定定盯着身前的少女看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出声。
少倾片刻,待关书竹被他盯地都有些不自然了,这才将视线收回,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想解的解了些,没想过的惑也多了些。”
“比起这个,你还是快些进去吧,早些求完问,也能早些离开此处。”
关书竹听了个寂寞,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后信步往方才戚梓墨去过的内室去。
心想她待会儿要怎么忽悠里面的大师才行。
毕竟她并不是真的失忆,有关戚梓墨的一切她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因为心里有鬼,导致关书竹到了内室之后,整个手心都汗湿了,生怕空无大师拆穿她之后又告诉戚梓墨。
但等她真的落座在空无对面,听完他所言后,才知道她是多想了。
空无照样给关书竹倒了杯热茶,推到她对面的途中,出声言道:“女施主虽并不是心诚过来求问,但贫僧这里,却还是有一些规劝想要告诉女施主您。”
关书竹接过空无推来的茶杯,讶异空无竟然连这一点都能猜到的同时,好奇问他:“是什么规劝?”
空无抬眸看了一眼窗外压上不少积雪的白梅,语气温和道:“不论是什么时候,以一颗诚心待人,总归是没错的。
时机再成熟一些,女施主也可选择是否将一些谎言的真相言出。
不若,一切会有极大的可能往最坏的结果发展。”
言毕,空无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又起身往置放着书架的位置前去,从书架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锦囊,用墨笔在册子纸上写下了什么,卷好放进了锦囊内。
“这物,女施主可在心境最为困惑迷茫的时候打开,或许能于女施主帮助颇多。”
关书竹伸手接过那个杏黄色的锦囊,心下一阵的复杂。
她刚刚才脑内问了系统,空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得到的回复说是,书内世界的一个特定角色,具有特定的作用和能力。
能猜出一些也实属正常。
既是如此的话,那空无便是十有八九明晓所有的真相了。
这种情况下,空无赠给她的东西,作用肯定不会小了去。
便在接过之后真诚地鞠了一躬。
离开内室之前,她还拜托空无,若是待会儿戚梓墨问起,他能帮她保守秘密。
“即便女施主不做这个请求,出家之人,也不会行这种行径,尽管放心便可。”
如此,关书竹一颗紧张的心才算放下。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