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断关书竹道:“此事我会写信仔细询问一下他的意思。
若他肯的话,自是最好,若他不肯,我和他原先说好的婚事便得延迟一番了。
毕竟父皇还说了,择选的夫婿,还需要让太子皇兄掌看一下。”
关书竹见苏珊这会儿说起父皇二字没有先前那般冷冰冰,倒是多了不少感情在,知晓苏珊和苏权之间的父女隔阂,应当是完全消除掉了。
作为她的手帕交,自是十分替她开心。
不过以苏权的身子状况,若想要活过这个隆冬,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半月后,苏权死讯的传来,也的确证明了这一点。
一国的君主身死,这等大事自是不好隐瞒。
这半月来一直围绕在塞北边境的丰莱国士兵们只是频频骚扰宝桐国,却并不真正地对宝桐国发起进攻。
关书竹和戚梓墨猜测,他们应当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而今作为国主的苏权的离世,便是最好的时机。
处理好苏权下葬的事情,已经是距离苏权身死的七日后了。
这七日里,从塞北那边传来的消息数量,顶的上他们在江南一个月收到的所有消息。
最近一条,便是说丰莱国兵士已经对塞北城池展开攻势。
且据探子来报,塞北边境周围,近段时间又埋伏了不少来自旁的小国的兵士们。
此等情况下,只留苏炳一人留在塞北镇守,自是十分艰难的。
关书竹听戚梓墨将局势分析完毕,美眉蹙的极深,问他:“那咱们现今就立刻出发吗?”
立刻出发,早些去的话,应当能帮到苏炳不少忙。
哪知身前的少年摇了摇头,转而反问起她。
“现今就立刻出发的话,你我二人是以何身份去帮忙?
长乐郡主和安成国质子的身份?”
这两个身份中的任何一个拿出去,让外人看来都会觉得荒谬十分。
一个只是一届女流,另一个,又是他国中人。
都不是合适用在明面上的身份。
且他们一旦离开,江南这边该如何应付的事情,也需要考虑清楚。
没了他们护着,皇太后等人的安危,自是要想个十全的法子护着。
这些,都是需要着重考虑的事情。
关书竹听完他所问,很快陷入了沉默中。
是了,他们是以什么身份和立场去帮苏炳呢?
又如何能在取得捷战之后,让苏炳心甘情愿地交出宝桐国一半的权势,满足戚梓墨所求。
戚梓墨见她呆愣愣地,眸内满是忧色的模样,轻弹了下她额头,将他事先想好的两个计划告诉了她。
让她选一个挑。
“其一,是你我二人隐藏面容和身份,作为塞北城池招募的临时军师进去。
其二,便是跟着我去一趟安成国,待我将安成国的兵力带过来后,你再将天元令拿出来,同我一起去和苏炳会合,带给他最大的助力。”
“你去带安成国的兵力?可你现今明明不还是在宝桐国当质子吗?”关书竹没太懂他用质子身份能怎么带兵力过来,闻言十分不解。
戚梓墨从袖口内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让她打开看看。
“在宝桐国的这几个月时间,安成国那边的权势,基本上已经都被我收入囊中。
称帝与否,只是看我何时回去。”
信封展开,里面赫然写着安成国国主已被羁押,太子和其它皇子也皆都被控制的消息。
讶异过后,关书竹也能理解一些。
毕竟眼前之人可是书中男主,像远在宝桐国却能操控安成国的国势这种事情,若是由他来做,似乎便并不显得太过奇怪了。
“那就选第二条吧,第一条作为临时军师的,就算之后事成了,想要讨要功劳还要费一番波折,让苏炳知晓你我二人的真实身份。
第二条便不一样了,你回安成国称帝后,是作为安成国国主的身份助他。
而我若是拿着天元令的话,便不再仅仅只是以长乐郡主的身份。
毕竟天元令能号召的一百精兵,拿出去,也抵得上一个小国的精锐兵力了。”
戚梓墨也觉得选第二条比较好一些,之所以给出第一条这个选项,只是怕关书竹觉得直接暴露出她的身份,她会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如今见她的选择有些出乎他意料,想了下这些日子里她身上发生的改变和怪事,很快又觉得她会这么选,也带着一些合理性。
“好,那便做一下准备,今日便出发往安成国去。
以苏炳的实力,继续撑上半个月是不成问题的。
我会尽量在半个月内解决好安成国那边的事情。”
既是要去往安成国,江南这边便得寻个合适的借口暂且离开。
因为国主刚刚仙逝不久,且塞北的战乱也还未爆发,便是爆发,短时间内也打不到江南这地。
所以关书竹便自己掰扯了个去江南古佛寺替苏权念经超度的理由,说是要去住半个月。
皇太后感念她的孝心,没有多做阻挠。
苏珊本也想跟着去,被她以皇太后这边还需要有人照看着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