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行发完那条消息,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耳廓还有点微热。
指尖打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就仿佛是用唇齿碰撞亲口说出来的一般,让他心跳也跟着不受控制地加快。
大概能够想象到御寒看到后的表情,到底还是觉得有些唐突,所以最后他还是换了个比较委婉的方式。
但即使是这样,也让从没有经验的谢司行感到了一丝陌生的不自在。
不知道御寒回复了什么,谢司行轻轻舒了一口气,心道这种方式果然还是不适合他。
适用别人的,也未必适用在御寒的身上。
对待御寒,本来就不能用寻常的方式。
谢司行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正准备拿起手机看看御寒的回复,书房的门外便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他的动作也随着脚步声的到来微微停滞。
会来他书房的除了管家王叔也没有别人,可门外清晰的脚步声轻快稳健,显然不是王叔一个五十岁的老管家能够拥有的。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御寒站定在书房门外,几乎是脚步声刚停的一瞬间,谢司行沉稳的声音就从书房里传来:“进来。”
御寒挑了下眉,直接推门而入。
“你怎么知道我没打算敲门?”
谢司行正坐在书桌后,闻声看了过来,极轻地笑了一下:“猜的。”
说完,又仿若无意道:“你很少到我书房来,是有什么事么。”
“这话该我问你吧。”御寒一手插在兜里,款步走进来,姿态万分随意:“都在家里,有事不能直接面对面说?”
相比起隔着屏幕,他还是更喜欢面对面交流,能够更直观地看到对面人的表情,而不是对着寥寥几个字揣摩。
御寒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直接上楼,打算当面问问谢司行。
“没什么重要的事。”谢司行顿了顿,道:“就是听赛车俱乐部的严经理说新增了一条赛道,所以问问你想不想去跑跑看。”
“真的?”御寒倒是来了一点兴趣,但透过书房的玻璃窗往外看了一眼,还是道:“今天就算了。”
谢司行嗯了一声:“有事要忙?”
御寒:“工作还没处理完。”
这阵子因为项目刚启动的原因,盛景比以往更忙碌,御寒加班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付闲最近也莫名其妙地催着他早点回家,还不让他在公司加班,所以他就把工作带回了家里处理。
御寒说着,视线就在谢司行的书房里扫了一圈。
谢司行的书房非常大,由里外两间组成,一间是资料室,摆了大量书架和书籍,一尘不染的表面不是经常打扫,就是主人常常翻阅。
书房的另一间就是谢司行的办公区域,偌大的空间就只有谢司行的一张办公桌,以及一个保险柜和旁边风景绝佳的露台。
露台上还摆放了一张木质软椅,平时如果在那里晒着太阳看书,顺道再欣赏一下外面的的风景,应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的书房很好。”御寒突然出声。
他说完,就和谢司行看过来的平静视线撞上。
御寒只是眨了下眼,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谢司行就已经心领神会:“我让王叔再添一张桌子。”
御寒非常满意谢司行的上道:“行。”
他的房间只有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平时用着还好,如果要在上面工作就显得有些憋屈。
好在谢司行懂得他
的未尽之言,让王叔尽快安排下去。
听到这个事情,王叔的震惊都已经写在了脸上。
在谢家如果有一个能够称得上绝对禁地的地方,那一定就是谢司行的书房。
除了王叔能够进出他的书房打扫以外,其余人向来都不被允许进入半步,更别说谢司行有一天也会突然要求在书房里再添上一张桌子。
但震惊过后就是欣喜,联系这段时间他悄悄观察得出的结论,他不禁感动地涕泗横流。
老天开眼,他们少爷总算是开窍了。
王叔一刻都没有耽搁,几乎只是谢司行刚吩咐完,他就立马联系了人,将书房又重新布置了一遍。
于是当天晚上,御寒就入主书房,与谢司行割地而治。
王叔将属于御寒的那张桌子放置到了谢司行的对面,中间没有任何格挡,两个人只要同时抬头,就能够四目相对。
御寒没什么意见,反正他又不看谢司行。
他把电脑搬到了办公桌上,吃过饭后就回到了书房,专心处理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新项目顺利启动后成果的确喜人,但御寒也不并打算止步于此。
开放观赏后,接下来要着手的就是创立自己的品牌,再进一步将名声打响。
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容易,目前的国内酒业市场大概可以分为三个阵营,一个是由封氏企业控股的强势品牌,一个是有着几十多年积淀的老式品牌,剩下的一个阵营,就是像盛景这样从前处于中下游,后来慢慢发展起来的新式品牌。
前两者一个背景强大,一个积淀多年,要从他们之中抢占地盘和市场,接下来要走的路确实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