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还没来？”
“是啊，宋小姐都等两个多小时了。”
“上次更夸张，从早等到晚，最后傅先生都没露面。”
“啧，这么个大美人，傅先生也真舍得。”
婚纱店里，两个服务小姐站在角落，小声嘀咕，目光不住地瞟向安静等待的宋小姐。
宋佳意懒散在沙发上歪着，接过递来的白茶，透过通亮的落地窗，不经意往外瞥了眼。
窗外，巨大的LED屏流光溢彩。
屏幕中的女人头顶耀眼皇冠，蓬松婚纱包裹着的身躯曼妙婀娜。
宋佳意收回视线：“铂锐婚纱换代言人了？”
服务小姐躬身，微笑着低声回她：“是的，宋小姐。上个月刚换的。”
换成了四小花旦之一，顾雪晗。
宋佳意轻呼开茶沫，语气平淡：“挺好。顾小姐很漂亮。”
午后金黄的阳光从窗户掉下来，落在她卷翘低垂的眼睫上，服务小姐不禁怔了怔，脱口而出，“宋小姐更漂亮。”
宋佳意不在意地笑了下。
她知道，她心里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可惜这么漂亮的女人，却迟迟等不来她的未婚夫。
茶杯搁透明几上，宋佳意随手扯了本时尚杂志翻看，里面的女人妆容精致，笑容甜美，通篇讲述着如何化出楚楚可怜的妆容，牵动男人的心。
宋佳意看得索然无味，丢一旁，抓起手机。
朋友圈里，最新一条动态是顾雪晗发的：下飞机了，家的味道。
定位，澜市机场。
助理李然掐断电话，走过来，在她耳边低声：“宋总监，傅总没接电话，他今天好像有点忙。”
宋佳意侧目。
李然言简意赅解释：“早上碰到向秘书，他在安排去机场的私车。”
去机场了啊。
宋佳意久久没有说话。
手指摁住手机侧面凸起，屏幕亮起，电话和微信都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得冷落。
她盯了会儿，直到变黑。
手指用力，屏幕再次亮起，又落寞地陷入黑暗。
如此反复了几次。
最后，她把手机扔包里，起身：“走吧，陪我试婚纱去。”
李然微怔：“不等傅总？”
“他今天不会来了。”宋佳意让自己冷静下来，对服务小姐露出浅笑：“Joe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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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这身材要嫉妒死谁啊！”Joe声线夹尖，表情夸张造作。
他接过助理递来的别针，手指捏过纤腰上余出的丝缎，啧啧两声：“这才两个月，腰围又小了半寸，不知道便宜了谁。”
宋佳意挑眉：“你说便宜了谁？”
除了傅斯诚，还能有谁。
Joe这个话痨难得没有接嘴，低眉小心替她扣好别针，抬眼看向镜中：“很美，亲爱的。”
宋佳意指尖勾起裙摆往前走几步，镜中女人跟着摇曳。
的确美。
可惜旁边站着的，只有这位雌雄莫辨的设计师，并没有她的未婚夫，傅斯诚。
“手机递我一下。”宋佳意穿着鱼尾婚纱，行动不便，让助理李然递了手机，解锁对着镜子拍两张，找到傅斯诚的微信，发送图片。
对话界面依旧停留在上午她向他确定试婚纱的时间，他只回了几个字：你先过去，我随后来。
此刻穿着婚纱的照片发了过去，界面依旧没有动静。
宋佳意心不在焉地对镜自赏，脑子里却不受控地浮现出屏幕上顾雪晗穿着婚纱的样子，浑然天成的楚楚可怜，男人爱的模样。
她顿时兴致全无，尽管Joe在一旁苦心遣词造句，差点把她夸出花来。
平心而论，Joe这件婚纱的确适合她，想必傅斯诚看到也会满意，宋佳意决定不再在这些小事上纠结，准备付清尾款。
Joe忽地想起什么：“等等宝贝。”
“嗯？”
“或者，你可以尝试下我的新作品。”
Joe抛了个眼神，他的助理些许诧异，面上不显，向前走几步，慎重掀开垂坠在贵宾厅左侧的月白纱帘。
一尘不染的透明橱窗里，洁白婚纱立在正中央。
等到宋佳意从更衣室出来，Joe的眼睛就移不开了。
好几秒，才低低咒骂了几句，懊恼地扶额：“我他妈刚刚夸早了！”
Joe也是澜市人，念完初中去了巴黎，从萨拉劳伦斯学院毕业后，进了法国的本土时尚杂志做时装编辑，三年后在朋友的资助下开创了私人高定JOE Q和团队成衣婚纱品牌，至此扶摇直上。
他的创作思路深受一百多年前法国时尚的影响，追求极致的腰臀比，设计的裙子腰围小得可怕，女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