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瞅着钵里的铜板,“你这小子还是有礼数的。罢了,我也不是那计较的人。”
“多谢先生。”
“好说好说。”释梦先生等他走,可这摊前的小孩儿他还站着,他只能默默胡须,“有什么话小兄弟不妨说出来吧。”
“刚才那梦,释梦先生说有第二个破解的方法,是……什么?”
一刻钟后,释梦先生望着长拥消失的背影,捋了捋胡须,收了钵和招牌旗,转身消失在身后的小巷子里。
*
“你确定是她?”破败的石窟中,佛像投下的阴影处一个佝偻的身影扶着鬼头拐缓缓转身,问道。
他的身边趴着一条黑黝黝的猎犬,小而阴鸷的眼睛里透着绿油油的光。
释梦先生点头,“不会有错的,她手上的伤我看见了,再加上她的那双眼……实在是……”释梦先生抬眼瞅了瞅黑影,顿了一会儿想了想措辞才继续说下去,“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再加上,烈神昨天也闻到她身上有仙石的味道,虽然味道不浓烈……”
释梦先生撇了一眼那趴物,那黝黑的狗立刻幻化出了人形,躬身对着那佝偻身影说道:“是,鬼婆,我不会闻错的,味道虽淡,但她身上肯定是有仙石的。”
“只闻到仙石,没闻出别的吗?”鬼婆问。
猎狗猎神脸有愧疚之色,摇头,“这倒是没闻出来……”
“确认是她,为何不直接下手带来?她现在不是凡人一个吗?”鬼婆问。
释梦先生和猎狗同时面露难色,“他们住那地方不知为何,总是进不去。而他们从那地方出来时,我们却又使不出半分法力。”
沉默了半晌,鬼婆道:“你们道行太浅,自然收拾不了她。好了,知道了,是不是她我自会去验证。”那佝偻的身影从阴影处走出,是一个面带慈祥的老婆婆,“不过,你做的很好,云异。”
“对了,和她一起的那小少年有什么来头吗?”
“普通人家。在城外深山里居住,还有一个老人和他们一起。是这家人救了她。”
“嗯,等我们挖了她的心,这家人也不必留了。”鬼婆吩咐道。
云异点了点头,随后皱眉,神情担忧抬眼觑看着鬼婆,“鬼婆啊,她对我说的这个梦……”
她这个梦似乎暴露了他们的意图……云异没有说下去。
鬼婆也不再吱声,这梦确实有蹊跷,她过了半晌才讲:“若申时一刻不见人影,晚上就直接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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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外,阿应凭借挤功占据了一块儿落户地儿,柜台前的老板娘明眼瞅着这个小姑娘蹭听来了,只觉得她看起来虽然一身粗布麻衣,但长相明丽,时不时还冲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让人也生不出驱赶之心来,遂也随她去了。
台上的说书先生正讲妲己被狐狸精附身祸国呢,一小童子模样的人小碎步跑上了台,在说书先生耳边嘀咕了几句,说书先生听完,脸上是又惊又喜,叹道,“真是奇事啊,奇事!”说罢站起来,自顾自在台上转了一圈,“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阿应也好奇说书先生到底听了什么,竟做如此反应。
“今天不讲封神,我们来接着讲北靖国二皇子死而复生的这桩奇事。”
“昨天不是讲过了吗?”阿应在台下想。
“可能你们有些人中,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北靖二皇子一个月前已经死了,准备装棺下葬的人,在一声响雷过后,死而复生了。”
“怎么回事呢?且听我慢慢道来——北靖二皇子年方二十,却突染恶疾,众御医医治无果,丧事已发,就待诵经超度后安葬。当时这二皇子的棺椁被放在北靖的神殿里,突然一声巨雷惊响,众人皆惊,安抚良久,一个时辰后,待要定棺之时,那棺材里就发生‘咚’的异响。”
“众人觉察事有蹊跷,北靖国皇帝一声令下,众人便赶忙去开棺材,那北靖国二皇子,居然生龙活虎还拽了一个人下去。”
“这大殿之上的人啊,皆是一脸惊恐,这二皇子,不多久就被人拉了出来,随后慢慢走出已经坍塌的神殿,神情茫然正如还魂者,口中还喃喃不知所云。”
“这二皇子搜寻了殿上一圈,又跑下百级白玉石阶,朝着跪拜的百官中奔去,当时雷电交加,大雨倾盆,这脚上本来是套着鞋袜的,但是二皇子跑得急,跑下台阶时,已是赤足,他边跑边向着文武百官一个个看去,口里喃喃呼喊,顺着行伍间,找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跟疯了似的来回跑啊跑啊,状如疯癫,而后,这二皇子被下令控制,这才摊开手看着自己身上的这身寿衣,大吐了一口血,又晕了过去。”
“这二皇子自那次吐血后,就再也没有醒来。没人知道他为何会死而复生,也没人知道他醒来为何疯癫。他死而复生,但又吐血昏厥,一直沉睡不醒,就在人们以为他这次的醒来是一种回光返照的时候,他却醒了!”
众人惊讶地面面相觑。
“众所周知,这北靖和净玥灵地中间还隔着南容国,东西还有两国,路途遥远,每国都有各自国师设下的防备结界,这北靖国的二皇子苏醒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