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柚月学者他的样子,也闻了闻自己的手腕,“可是我也没有涂香水。”
——完全忘记自己说闻到香味不过是个借口、认真疑惑了起来。
夏油杰默不作声地笑了笑,问:“下周要去五条家认祖了么?”
“下周……”
回公寓之前,五条悟在会议室门口单独与那些老头子聊天时,似乎是有商定几个日期,但是……
“下周。”她露出一脸凝重的表情,“要补考。”
夏油杰:“?”
帝光中学的补考一般是成绩公布后的两周,数了数日子,居然已经快一周过去,返校日将至,明明考了零分被老师训斥好像就只是昨天的事。柚月的心不断地下沉。
五条柚月,是个大写加粗的学渣。但也也不能完全怪她。从小就没有接受过任何正统教育,别人十岁在英文提高班学音标,柚月十岁连二十六个字母都认不明白。
“我帮你看一下吧。试卷呢?”他说。
看到她从书包里拿出踩满鞋印的答题卡,夏油杰的笑容尬在脸上;发现试卷上有做题痕迹,他又觉得或许还能抢救,结果写在试卷上的答案完全是火星文随机生成器摇出来的乱码,他最终沉默了。
柚月悻悻道:“不过,现在好歹能找五条老师签字,师父看到我这么点分数肯定要气死了。”
“……我劝你不要拿给悟看比较好哦?”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五条悟一定会捧腹大笑,笑得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打鸣,拿出手机对着答题卡和柚月懵懵的表情一顿拍照,最后再来一句“这么简单的试卷都做不好,你离最强还差得远呢”。
六眼神子生下来便是超于常人,要为天上星,要俯瞰芸芸众生,除了过分恶劣的顽童性格,是各项指标飞出边界线的六边形战士。他确实有傲视别人的资质。
“因为他也有可能会不高兴。”夏油杰随口解释一句,多少给自己的挚友留了些体面,“如果只是签字的话,我来就可以,我仿悟的字体很像。”
对方这么说了,柚月没有舍近求远的理由,在塞满袋装零食、流行杂志、漫画书的书包里艰难地翻出了她唯一的文具类财产,一支黑色的直液水笔。
他从柚月手中接过那支笔,指尖相触,仿佛被烫伤般缩了缩食指,那接触到的一小片皮肤也变红了半秒。五条悟的大名被飘逸地写在试卷的“家长确认”那一栏,笔锋遒劲。
柚月相当怀疑五条悟本人的字没有那么好看,然而也无所谓,起码夏油的字体绝对是“大人的字”,不像她自己假装灵幻签字,次次都会败露。
“但是补考怎么办呢?”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夏油杰坐到桌前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转了下水笔道:“课本拿出来,我来教你。”
“我没有课本啊。”柚月理直气壮地说,“刚开学的时候,有人帮我把撕掉封皮的课本丢到楼道的垃圾桶里去了,虽然没有写名字,但还是能轻松认出是我自己的课本。”
夏油杰:“呃?这是校园霸凌吧。”
“校园暴力不是打架吗?我在之前上的社区公立国中经历过,不过来到帝光之后就没有了。”
社区初中都是自动接收周边一定范围内考不上好学校的差生,也必然导致学生素质良莠不齐,整体比较低下,一个年级两百人能有三十个不良小团体,放学别走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
夏油杰决定还是把重点锁定在课本一事上,问:“那你知道是谁扔掉你的课本吗?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动机呢?”
“知道啊,是坐在后排的女同学。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我的课本扔掉,不过我也从来不看啦,这种小事无所谓吧。”
他抽了抽嘴角,决定顺着对方的思路,反问:“从前是无所谓,但你现在要补考了吧?没有课本可是不行的。”
“也对。”柚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眼睛一亮,“伏黑一定有书吧?我要问他借。”
还未等夏油杰出声阻拦,她便风风火火冲到伏黑惠的房间,把正靠在床头看古物纪录片的少年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弄清对方来意后,他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可是我比你低一年级,开学才能拿到你现在需要的课本……别不敲门就进人房间啊,尤其是异性的。”
柚月听话只能听见重点——开学能拿课本,她点点头说:“所以你先预支一下,充作暑假复习也没什么不对吧?”
“哪里都不对吧!你自己的呢?”
课本被同伴的好心女同学撕去封皮、丢到垃圾桶里的故事又复述了一遍。
“你被校园霸凌了?”
“为什么你也这么说。”柚月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帝光没有人想跟我打架啊。”
伏黑惠试图解释校园冷暴力也是校园霸凌的一种,然而并没有用,校园生活贫乏到可怜的单细胞少女无法理解,甚至试图换位思考,为霸凌她的同学解释开脱。
算上初到灵幻事务所、在社区中学读书的日子,柚月一共也就上了三个多月的国中。其中三分之一的时间上课睡觉,三分之一旷课,剩下三分之一,玩手指、发呆琢磨术式、消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