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禅檀将人抱进怀里前还不忘点了她的哑穴,并将她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
而陶昭南身上的麻痹症状至少会持续半个时辰才会消退,她这下是彻底任凭骆禅檀拿捏了。
一颗心如石子彻底沉入海底,陶昭南眼前是他的胸膛,甚至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骆禅檀并没有带陶昭南回他前几日居住的客栈。
客栈就在药铺附近,难免会有人面熟认出陶昭南。
他将人带回了神暗司在蓟州的据点。
即使是神暗卫,也并非所有人都见过骆禅檀的真容。
是以在骆禅檀站在城郊一处隐蔽的大院外,门外守卫的神暗卫立刻拦下了他。
骆禅檀单手抱着陶昭南,从腰间解下神暗司尊使的令牌。
“尊使大人。”对面的神暗卫立刻躬身,尊敬地让开了道路。
神暗卫在前领着他往院中的空屋而去,心中不免好奇尊使怀中的女人是何人物。
只是他不敢抬头多看,就怕尊使一时不快剜了他的眼睛。
神暗卫律令第一条,耳当明,目当无,口必严。
意思是惟命是听,熟视无睹,缄口如瓶。
不该好奇的不要好奇,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尊使请。”神暗卫推开屋门,垂首问道,“尊使可还有其他吩咐。”
骆禅檀扫视了一圈屋内,冷声道:“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这个屋子。”
神暗卫应声后离去,骆禅檀迈入屋中,将怀中的人轻放在床榻上,并为她身后放置了软枕靠着。
陶昭南浑身无力,犹如人偶靠在床头。
她清明的双眼看着骆禅檀半跪在自己面前,手肘搭在膝上,直视向她的双目。
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瞧了一会儿,看着她那双冷漠没有感情的眼睛,忽然冷笑了一声。
也不知这才是她的真面目,还是一遇上了他,她就变得如此无情。
此时的陶昭南与他记忆中的模样重叠,仿佛前几日他所瞧见的她的笑靥还有温柔都是假象。
他伸手解开了她身上的哑穴,可陶昭南却沉默着,连一句怒斥他的言语都没有。
骆禅檀唇角的弧度又往上扬了一些,可眼里的温度却是愈发冷了。
“就这么厌恶我,连一句话都不愿同我说。”
他的视线始终凝视着她的面庞,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神情变化。
见陶昭南垂眸,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他胸腔中的空气好似都被抽走,喉咙也紧了一紧。
他怒极反笑,自言自语着说:“也是,你不惜假死,不就是为了彻底甩开我吗。”
骆禅檀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强迫她看向自己。
“真可惜,还是被我找到了。”
他捕捉到她情不自禁蹙起的眉头和微微内抿的唇线,流露出厌烦的情绪。
他喉结滚动,强忍着心中的火气,身子向前倾,贴近到她脸颊一侧。
声线低沉地在她耳畔响起,陶昭南听得出他咬紧了后槽牙的怒意。
“你知道的,只要我活着,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得到你。”
陶昭南闭上双眼,心如死灰。
“不过,我给你机会。”
即使身体麻木,但也还有十分钝感的触觉。
她感觉到自己手心被放上了一个东西,她微微睁眼,视线落在自己手心上的匕首。
那是她刻意留在玉兰殿的匕首,就为了让骆禅檀相信那句死尸是她。
看着这把匕首重新回到自己的手里,她的心脏一沉,以至于都没有在意他口中所说的“机会”。
骆禅檀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包裹着她的手握住那把匕首。
匕首并未套着刀鞘,骆禅檀抓着她的手,握住匕首用刀尖顶着自己的左胸膛。
刀尖直指他的心脏。
骆禅檀是疯了吗。
陶昭南顺着他莫名其妙的动作,看向他那张笑得渗人的脸。
他注意到陶昭南的瞳孔因为震惊而微微扩大,笑意更甚,攥着她的手更往身前。
刀尖刺在他的衣衫上往下凹陷一小块,只要再用力一点点,锋利的刀尖就能刺破衣衫扎进他的皮肉。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骆禅檀近似疯癫的举止,嘴唇微张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刻意放柔了声线,将危险的话语包裹上糖衣,仿佛是呢喃的情话。
“我给你机会,杀了我。”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陶昭南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他曾经数次与她强调的画面。
除非他死,她别想逃。
她从没想过要去杀掉一个人来换取自己的自由。
哪怕她和骆禅檀之间有过无数令人不愉快的瞬间。他也帮过自己,陶昭南只想与他两清,不想与他有生死上的纠缠。
“你是觉得,我不敢杀你,还是我不会杀你。”
在他挑衅的眼神下,陶昭南开了口。
她的话语平静,在这样称得上一触即发的氛围下,她的话显得太过冰冷和突兀。
冰与火相撞的瞬间,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骆禅檀的眼里染上兴味,音调跟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