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昭南的脸上。
他的视线直直盯着陶昭南宛若成熟蜜桃般熏红的脸,因为那药本就令她体内生热,这一路上又盖着厚厚的狐裘,陶昭南的额上还有颈间都沁出了汗水。
她的发丝湿漉漉地黏在她的额角,还有纤细的脖颈上。
她热得受不了了,伸手要去抓骆禅檀,却因为骆禅檀往后退了一步而落空。
她垂下手,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微微抬起的头又倒了下去。
没有抓到得以宽慰她不适的冰凉,陶昭南急促喘息着的同时,开始拉扯自己的衣领。
骆禅檀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将要拉开的领子往上用力地拽了一下,甚至比原来还要严实。
陶昭南不满地嘟囔了一声热,然后发现身边的“人”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于是,她双手勾住了骆禅檀的脖子,用力将他往自己的面前带。
骆禅檀一个不慎,就被她轻易拉得往前扑。
他冲向床榻边扯她衣领的时候身子是往前倾的,仍然被她拽倒,失去重心整个人扑倒在她的身上。
突然一个重物压在身上,陶昭南不禁闷哼了一声。
但是,她感觉身上的难受似乎消退了一点。
她下意识地去寻找能够止渴的水源,她感觉自己刚刚好像嘴唇碰到了一块冰。
她还没来得及将冰块含入口中,那块冰块就溜走了。
陶昭南不满地哼哼,更用力地将那座冰冰凉的“冰山”往自己面前带。
但是山怎么会轻易被挪动呢。
山不向我,我自向山。
陶昭南借力往前,终于如愿以偿地贴上那块能够解渴的冰块。
骆禅檀感觉这一瞬间自己的脑子被人装了火药,要炸了。
刚刚蜻蜓点水的触碰已经让他觉得慌乱,陶昭南再次贴上来的动作让他的思绪有好一段时间的停滞。
陶昭南把他的嘴唇当成冰块吮含,可还是觉得不够。
就在骆禅檀感觉到唇瓣上传来一点试探的湿软的触感,他的脑子里仿佛是有烟花炸开了。
他一个猛力将陶昭南从身前推开,陶昭南重重被推倒在床榻上,痛得又是一声闷哼。
正巧在此时,琅瑶带着卓太医匆匆赶来。
“六殿下,陶姑娘她……”
琅瑶走到骆禅檀身侧,看见他正一脸失神的神情,顿住了话语。
这是发生了什么了。
她又转头去看深深皱着眉头,正伸手去拉扯衣领的陶昭南。
卓泽兰出声打断了琅瑶的思考:“姑姑,请帮我按住陶姑娘。”
卓泽兰的声线微颤,显然是有些慌了。
他半跪在床榻旁,要为陶昭南把脉。
可他才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她就像是缠绕上猎物的游蛇般朝他贴近。
琅瑶才往前一步,骆禅檀已经大步流星地坐在床榻边,出手控制住了陶昭南。
不过,是以一种对待犯人的方式。
他将陶昭南的一只手押在身后,并用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靠着手肘卡住她的肩膀。
骆禅檀在她背后,脸色跟锅底一样黑。
他居高临下地斜睨了一眼床榻边的卓泽兰,语气是显而易见的不悦。
“把脉。”他以命令的口吻开口。
卓泽兰虽看不惯他对待陶姑娘的方法,但特殊之时当行特殊之法。
他只叹息一声,开始为陶昭南把脉。
望闻问切,卓泽兰把了脉,问骆禅檀:“六殿下,你可知陶姑娘是如何中计的。”
“是焚香,还是吸入了药粉,又或是入口的药丸。”
骆禅檀迅速从腰间取出一点香料粉末递给他,然后立刻重新按住乱动的陶昭南。
这是他刚刚从屋内的香炉中取的。
卓泽兰闻了闻,蹙起眉头,又摇了摇头。
他断言:“陶姑娘不是中了此药。这不过是最普通的助情所用的迷情香,不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骆禅檀挑了挑眉,问:“这药很常见?”
卓泽兰语塞了片刻,垂眸轻声解释:“只是……并不难得。”
卓泽兰这话说得隐晦,骆禅檀像是想起了一件往事,并不重要。
从过去查封的一处官员府邸里,好像也查出了类似的香料。
不仅如此,还有青怡坊和云香阁,也都存有此种香料。
骆禅檀勾唇哂笑,心想这男女之事果然污秽不堪。
就在骆禅檀将这些线索连接起来时,卓泽兰已经从药箱中取出装着银针的布袋。
当初在漓州时,骆禅檀就为她亲手放过血消热。
他看这些银针并不新奇,问:“是要放血?”
琅瑶站在一边无计可施,只是担忧地看着。
她从前当骆禅檀是个少言的性子,可今夜的六殿下,让她觉得有些颠覆她对他过往的印象。
而卓泽兰不了解骆禅檀,听过几句风言风语。
他只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卓泽兰对这位六殿下的初印象,是个狠厉好奇心却重的人。
“不是。”卓泽兰一边冷静回答,一边干脆利落地刺破陶昭南的手指。
他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