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这才对她动了刑。”良娣抬头,一脸冤枉,“宫人皆可作证,请太子殿下明鉴。”
听到良娣说陶昭南偷偷进了他的寝宫,太子的神色松动些许。
太子妃见状,见缝插针地出声道:“殿下,此事也有臣妾的罪过。”
太子和良娣都一头雾水,看向太子妃。
骆安城问道:“太子妃何出此言。”
太子妃解释说:“其实,陶姑娘是听了臣妾的吩咐才悄悄趁着无人去殿下的寝殿的。”
“前段时候,太子殿下说珍宝宫做的里衣绣样华美,但穿着不舒服。”
“臣妾就想着,亲手给太子裁件里衣做礼物。”
太子妃垂下眼眸,语气也跟着放轻:“臣妾让洒扫屋子的宫女将里衣放在了殿下屋内的桌上,可臣妾忽地想起绣祥云时还留了根针在上头没取下来。”
“臣妾担忧那根针会伤了殿下,又不好让人去取回。”
“殿下与陶姑娘亲近,所以臣妾特寻了陶姑娘,让她将里衣上的针给取了下来。”
太子注视祝娥的眼神柔和,语气温柔地说:“太子妃有心,如何算得上是过错。”
“可臣妾害得陶姑娘被良娣妹妹怀疑行偷盗之事,又受了伤。”太子妃愧疚得哽咽,泫然欲泣。
良娣立刻质疑问道:“这并非大事,为何陶姑娘却对真相只字不语。”
“太子妃莫不是在为陶姑娘开脱。”
面对良娣的质问,太子妃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臣妾病弱,就连陶姑娘初入东宫时,都是彩芸领着她去见的妹妹。”太子妃反问良娣,“我与陶姑娘不算熟识,无缘无故,我为何要偏袒她呢。”
“至于陶姑娘为何不肯说出真相,大概是因为我嘱托过她,不要将此事告知旁人。”
太子妃含情脉脉地望着太子:“臣妾本是想让殿下高兴,却不成想,闹出这桩子麻烦事。”
“说起来,到底还是臣妾的罪过。”
太子对太子妃心软,但心中还是存了几分疑虑。
梅林巧遇陶昭南后,他虽直接吩咐了人告知太子妃将人带入东宫,背后还是派人去查了陶昭南的来历。
她是骆禅檀带入京城的,后又经豫贵嫔之手举荐入百蕴阁。虽然查不出什么特别,但和骆禅檀有所关联,就足以令他警惕。
他将人留在身侧,虽有私心,也是想看看骆禅檀想利用这么个女人做些什么。
再说,良娣也不是鲁莽行事之人,此事总让他觉得有蹊跷。
太子妃像是看穿了太子心中的存疑,抿了抿唇语气有些别扭地说。
“太子若是不信臣妾,可以将陶姑娘唤来对峙,也可以让人到寝殿去查看是否桌上放着装着里衣的锦盒。”
“孤没有不信太子妃的意思。”
祝娥了解太子,他生性多疑,若不是将证据明摆在他面前,他自然不会完全相信。
她吩咐身边宫女,去隔壁将陶姑娘带来。
又对太子身边的随侍道:“有劳花侍卫去太子的寝殿确认一番。”
太子妃不给自己留有余地,太子拉着她的手,放轻了语气哄她。
“孤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事关东宫的安全,孤不能不小心。”
“臣妾知道。”
祝娥的语气中好似还藏了些火气,太子鲜少见太子妃这般较真生气。
太子妃生着气,冬日里又天冷,她的双颊和鼻尖,不知是因为生闷气还是因为天凉,透出蜜桃般的粉色,看着比平日里更鲜活生动。
而良娣目睹太子瞧太子妃的眼神变了,心脏重重得往下坠。
她还跪在地上,可神思恍惚,连膝盖的疼痛都察觉不到了。
陶昭南跟着宫女缓步走进昭陵殿内。
在她看来,此局无解,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局。
她每走一步,都在思考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
陶昭南跪下给太子殿下行礼,太子注视着她狼狈的脸和她手上显眼的包扎。
太子妃和良娣都没有说对陶昭南动了什么刑罚,他本以为会是杖刑一类,却不想是插针这样阴狠的私刑。
刚刚彩芸问过太子妃,是否要为陶姑娘擦洗面容再面见太子殿下。
太子妃摇头说不用。
“总要让太子瞧见陶姑娘受了非人折磨的样子,才能生出疼惜心软。”
果真,让太子看见了陶昭南雨打梨花的可怜样子,他心底里的猜忌又更多地变成了心疼。
但太子也不是看着美人梨花带雨落泪就会因此忘了本心的人。
比起美人,皇位在他眼里才是第一位,最重要的。
他冷声问陶昭南:“你到孤的寝宫,是做什么的。”
说到底,骆安城打心底是不信任陶昭南的。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陶昭南,若是她言语有一丝谎言,他都不会对她留情。
陶昭南不说话,因为她确实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站在一旁的太子妃出声道:“陶姑娘,你不必再瞒了。本宫已经全都告诉太子殿下了,你且直言。”
太子妃也是在赌陶昭南足够聪明,若她们证词不一,她只会反受其害。
陶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