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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字帖(1 / 2)

“姑娘,饮些红枣桂圆茶罢。”

她接过莫婶递来的茶盅,温热传至掌心,她轻声道谢。

“谢谢莫婶。”

这段时日,她备受池谓的磋磨,承受着超出这副身躯负荷以外的训练。为了尽早地离开,她一直咬牙坚持。

女子每月一回的月事,身体本就虚弱。加之这半月的训练,所有的积劳都如潮涌般席卷而来。她浑身酸疼无力,倍感疲倦。

口腔内留有红枣桂圆的微甜回甘,她一口气喝了半盅,抬眸时注意到莫婶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脸上,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

“啊,是我失礼了。”莫婶面生慈眉善目,她笑了笑,解释道,“我只是许久没在这神暗司内看见过年轻姑娘了。”

陶昭南听了此话,也只是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以示礼貌。

自她来到神暗司,也未见过其他女子。只是她不知,莫婶在这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多说多错,她并未和莫婶热络交谈,只怕一不小心便透露出什么心里话。

愈与那个男人接触,便愈发感觉到他的深不可测,唯有谨言慎行,才有逃离的可能。

不顾她的清冷少言,莫婶的性格倒是十分自来熟,像是个话匣子似地一股脑吐出许多话来。

“想来你也知道,这神暗司里的人,在外都被看作是洪水猛兽。实则不然,我却觉得他们十分可怜。”

“就说池谓吧,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年纪还小的时候就父母离世,后来又被人欺辱。是尊使领着他回神暗司,捡回了他的一条命。”

陶昭南静静地听她说,没打断她。

私心里,她希望她能多吐露些消息与她,好让她能够更详尽地掌握神暗司的情报。

“不光是池谓,我和我的儿子也是尊使带回来的。”

她不禁感叹道:“当年要不是尊使,我和我的孩子在街头就要被饿死了。”

“神暗司里的许多人,都是尊使救回来的。不管外人说尊使如何不好,可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和我孩子的恩人。”

“噢,我还没说呢。”莫婶眼睛光突然明亮起来,看着陶昭南忍不住地勾起嘴角,“我的儿子是神暗司的另一个副使,名叫薛仁恩。”

“仁是仁义的仁,恩是感恩的恩。”

母亲谈起儿子,神情语气总是格外温柔的。

听着莫婶谈及她的儿子,陶昭南的心底微微触动。

只是,仁恩这个名字,放在臭名昭著的神暗司里,听起来却格外讽刺。

“不过他现下不在京城,而是奉命出京了。”她轻叹了口气,“每每他领命出去,我都担心极了。”

“算算时日,他已经出去两个多月了。”莫婶摇了摇头,垂眸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自言自语的莫婶似乎才察觉到陶昭南一言不发,怔愣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露出个难为情的淳朴笑容来。

“哎哟,是我这老婆子多嘴了。我这也是好久没和人说话,没忍住就多说了些。”

“无碍。”

陶昭南轻轻地摇了摇头。

“姑娘,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不方便与他们男子讲与的,就告诉我。”

“多谢莫婶。”

她心想,她也是被尊使带回来的,大概莫婶是将她看成了与她一般的人吧。

只可惜,她对那人是毫无感恩之情的,听莫婶说了这么多,她只觉得麻木。

甚至,她觉得莫婶嘴里说的人,压根不是他。

“莫婶。”

陶昭南只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莫婶一回头立刻就起身给他行礼。

“尊使大人。”

“莫婶,我有话要与她说,你先下去吧。”

“好。”

莫婶离开前,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嘱咐:“趁着茶还没凉,喝完了啊。”

陶昭南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她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男人,他又换回了一身月白长袍,披散了许久的长发束起,整个人也跟着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她一口气喝完了剩下半盅的桂圆红枣茶,将茶盅放在了一边的桌上,等着他先开口。

“还能提笔吗。”

对上他的视线,他脸上没有笑意,又说:“写幅字来看看。”

陶昭南走到书桌旁,自己往石砚里加了水磨墨。

这还是骆禅檀第一次走进收拾后的侧殿,侧殿里除却必须的床榻、桌案、衣匣还有书桌,并无多余的摆设。

他扫视了一圈,又落在书桌前的陶昭南身上。

他走到她身边,看她提笔在纸上写字。

她写字的动作缓慢,可落笔在纸上的笔尖却颤抖,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的。

一幅字写完,她放下手中毛笔,伸手想去拿那张纸,就被身旁的人先一步给拿起。

“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丑的字。”

“就是池谓,也写得比你好看。”

陶昭南自知理亏,伸手去够他手里的纸,只想销毁。

她方才抬手的一瞬间,骆禅檀立刻就双手各捏着纸的一角,将那张纸给撕成了两半。

她攒眉看向他,不知他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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