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夜不能寐。
他闲着无事,躺在床上侧过头,好奇地死盯着她安然的睡颜。
他的房内已经许久不曾有过旁人安眠,听着她规律清浅的呼吸声,他心里翻涌的那些不耐暂时平息下来,他没有了想要杀了她的心思。
他像一只潜伏在黑夜里的猫,注视着女人安宁的面容渐渐变得不安,就连搭在桌上的五指都开始蜷缩,像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果然是装的。
他的心里升腾起一股子怒气与杀意,他竟然差点就被这虚伪之人骗了。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手指触碰上柔软易折的脖颈,一点一点地切断她与空气的通道,见她神色越来越不适,乍然睁开了眼睛。
果然同他想象的一样,惊惧得像是受惊了的兔子。
一看见她那双和骆清乐相似的眼睛,他的情绪变得怪异起来,摸不清那具体的感情,手下的力道越发用力。
一切又回归到了他的掌控之中,为何他竟不觉得畅快。
下一秒,眼前的人紧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好似主动接受了即将被杀死的事实。
不爽,烦躁。
握着她脖颈的手还在收缩,她分明不适,却强忍着不挣扎,手指死死抠着木桌,快要把指甲都扣断。
这种脱离了他把握的情绪随着力气增大愈发分明,心头火燃烧得更旺盛。
他一定要寻一个更好的死法来杀她。
捏死蝼蚁有何意思,把猫养成虎而杀之,方才有趣。
像是找到一个新玩具,他满意了,也撒了手。
他从没见过这般与骆清乐相似的眼睛,更没见过比她还没有感情的女人。
多么有趣啊。
他已经开始期待将她的眸子染上颜色,再亲手抹灭这颜色的画面。
他内心涌起狂热,兴奋得狂笑颤抖,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一幕了。
这一回,轮到陶昭南感觉到他打量自己的眼神怪异。
怪渗人的。
后半夜经历了这么一遭,谁也难以安枕而眠。
陶昭南的脑袋是转来转去地睡不着觉,干脆不睡了,就坐在椅子上死盯着床上的人。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睡觉时不翻身,也没有什么声响,活脱脱和个死人没有分别。
她睡不着,但他好像睡得挺香的。
突然,她的肚子咕了一声发出声响。
一整日没吃东西了,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她自若地起身开门,那把斩断了束缚的剑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抵在了门前。
“去哪?”
这人压根就没睡着啊。
“饿了,吃饭。”
骆禅檀上下扫视了她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随手抓了个人吩咐他备些食物送来。
青楼是什么地方,彻夜长明寻欢作乐的地方。
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被随手逮到的美艳女子咬着唇畏畏缩缩地点头。
见骆禅檀没有杀她的意思,飞快地跑走了。
脚底抹油,不过如此。
骆禅檀来云香阁的第一日就杀了数十人,手段之恶劣,从云香阁众人无一敢近其身就能粗略猜测。
云香阁美人如云,温香软玉翻云覆雨的极致享乐之地,也是这清水县最繁华的场所。
见骆禅檀这身姿挺拔面如冠玉的神仙姿色踏入此处,无异于唐僧进了蜘蛛洞,肉包子打狗,女人们一窝蜂地软若无骨地朝他身上贴。
骆禅檀手指挑起其中一人的下巴,蛊惑的笑容笑晃了她的眼。
只是那檀唇张合二字,女子的笑容即刻就僵在了脸上。
“真脏。”淡淡的,又不屑的。
随之而来的,是鸟兽散,惊惧声哀鸣。
女子被一分为二,腰斩两段,脏器顺流而出。
她并未立刻死去,这断身之痛,深入骨髓。
张了张口,哑口无言,唯有痛彻哀嚎。
这一斩便是十余人,云香阁跪满了一地佳人,环肥瘦燕,美得各有各的韵味。
美人大惊失色,低眉顺眼,抖如糠筛,唯恐被开刀的下一个就是自己。
骆禅檀取了块手绢擦了擦自己的心爱的宝剑,多么锋利的剑锋,削铁如泥,就连人的脊骨都能轻易砍断。
他真是越看越满意。
“你,去取些针线来。”他轻飘飘地抬眉点了个眼前的女人。
“是。”
被点到名的女子脚步浮软,却强撑着飘摇的身子取来了一篮子的针线。
“将她们的身子与狗的身子缝在一块。”
将人的身子与狗的缝合……
众人惊怖于此,却无人敢反驳,只见丽人面白如纸,抖手持针穿肉,葱指染上血红,强忍着恶心不敢吐出。
美人纤腰若细柳,盈盈一握似无骨。
不知这腰,可否与狗身相契合呢?
骆禅檀笑得恶劣,眼底里漫漫涌上更深的嫌恶。
流出来的血染了动缝针人的裙摆,流水般地漫开,哀鸣高低起伏,逐渐低沉,息声。
谁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下手犹豫又迟缓,被腰斩的人便就这么血流过多而亡了。
观赏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