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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没事吧?”
时浔殊没有管自己被禁锢的手,只是看着云洛的表情有所缓和,才再次怯怯出声,有些小心,生怕大声就把云洛惊扰到了。
“没事。”
云洛缓了过来,先是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灵力给时浔殊止住血,在他们周围放了一个小小的防护罩,才动作迟缓地从那储物袋里找出绷带和伤药。
哦,还顺带还用灵力点燃了一团小小的光源,她可还记得时浔殊只是一个凡人,周边黑黝黝的,想来他看不分明。
暖黄色的亮光亮起,照亮了近处时浔殊担忧又空茫的眼睛。
“给,先给自己上一下药吧,我没事,缓缓就好。”
云洛把伤药和绷带递给阿时,示意他自己上一下药。
其实她是想自己上手的,毕竟她记得阿时是一个连头发都束不好的孩子,可是奈何她现在有一些难以动作,只好将药给他自己动手。
时浔殊乖乖地接过来,余光却还是不住地向云洛那边瞟着,眼中的担心不加掩饰。
姐姐看着像是还没有缓过来的样子……
待将阿时安顿好,云洛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和后背,想起来该确认自己的伤势。
她觉得刚才疼的好像是后脑勺那一块儿,好像是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了。
果然,一手的血刺呼啦。
黏腻的血腥布满了手,看着十分骇人,许是刚才的冲击太大,这时候才迟钝地感到一阵一阵的疼来。
还没等云洛有所反应,在不远处看见云洛动作的时浔殊就已经凑上了前来。
只见他的瞳孔骤缩,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不顾自己还没有处理好伤势的手,就连忙去云洛的身后看她的伤势。
只见云洛的后脑处血糊了满团,连带着附近的发丝也粘上了不少,一缕一缕,一块一块的,粘连在一起。
后背处的衣服也有了些许的破损,破损处能看见一道道的血痕和擦伤,可怖极了。
他潦草地缠着绷带的手颤颤巍巍地伸上前去,却又在即将触碰到伤口的时候缩了回去,像是怕碰疼了云洛,又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姐姐,你后面,伤了好大的一块,好多血啊。”
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估计谁也想不到凶名在外的魔域尊上竟是个连血都见不得的样子,像是那些厮杀战绩都不存在似的。
云洛能感到时浔殊的鼻息喷洒在自己身上的热气,有些痒,应激似的缩了缩。
“没事啦,我穿的法衣隔绝了大部分的伤害,只是看着骇人而已,没这么严重。”
“真的吗?”又是那种闷闷的声音,听着有些委屈。
“真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云洛说着,毫不在意地将伤药倒面粉似的倒在手上,把头发一撩,凭着感觉在伤处一倒。
“你看,呼啦一下就没问题啦。”云洛开口打趣,试图缓解一下这同样闷闷的气氛。
“云洛!”
时浔殊看见云洛这典型的不在意式上药,简直要气死了,原来她就这样上药,后来还是自己硬生生掰过来的,他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生了多少气才将她这上药动作给纠正过来的。
没有想到一朝失忆,立马回到解放前。
真是……气死了!(╬◣д◢)。
时浔殊瘪着嘴,脑袋气得懵懵的,忍不住要哭。
实际上,他也真得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怎么也止不住、
云洛也是懵住了,换句话说,她被时浔殊突然的“云洛”给喊住了。
从自己捡到时浔殊以来,这个少年就一直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在外人面前沉默寡言地很,却总是在自己面前“姐姐、姐姐”地喊着,像是一个小尾巴。
像这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喊自己,显然是气急了。
云洛罕见地有些无措,她隐隐约约地知道这是刚才自己堪称粗暴的上药手段给引起来的。
下意识地,她转身将手中的伤药递给了时浔殊,弯起嘴角,笑了笑,熟练地像是做过千百遍。
时浔殊被云洛这突然塞伤药的动作给定住了,脸上的眼泪欲掉不掉,眼角红红地,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云洛也没想到时浔殊这样就哭了,有些笨拙地擦了擦他的眼泪,心里发软,哄道。
“好了,好了,我错了,下次不会这么做了,别哭了,好不好?”
“谁哭了?你有什么错,你没错。”
时浔殊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脸,气囔囔地说。
“嗯,没哭,没哭,是周围太黑了,我看错了。”
“我现在有些动不了了,阿时帮帮我,给我上药好不好,嗯?好不好?”
云洛说着,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却不小心拉到了后背受伤的地方,有些疼,“嘶”了一声。
时浔殊看着云洛这个样子,心中便是有再大的火也消下去了,只好无奈地拿起手中的伤药,为云洛处理起伤势来。
时浔殊绑绷带的技术是一流的,是和他扎马尾穿衣服不一样的利索。
不一会儿,云洛的伤势便处理好了。
慌慌乱乱地过去,两人这才有时间打量起周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