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寥廓的密闭空间,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伦雅从所谓的“星空”边缘穹拱形状便辨别出,这个空间并不大,只是虚幻的星空让它看起来似乎处在世界的角落一样,而星空下散落的大型建筑物也昭示了她的预见。
她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庞大的建筑,高耸入云的穹拱、直刺星空的金字塔和用坚硬的花岗岩砌成的道路——这里是一个空间城市。
伦雅望着空间中心位置那幢外溢着幽幽蓝光的庞大建筑,那个大家伙似乎与星空连接一般,或者说是星空与之牵连,建筑物周围有无数的线条与其他的建筑相连接,就如一条条手臂一般。
“天那,这里是什么地方?”温莎忽然出现在伦雅的后面,那张曾经令人恐惧而恶心的脸又变成了标致的美人脸,只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纤弱的手搭在伦雅的肩膀上望着空间中心那幢庞大的建筑。
伦雅下意识地看一眼温莎:“是神域。”
温莎志得意满地笑了笑,扬起头凝望着星空,双臂伸展开:“这里是你们魔羅族是神域圣地,不是我的,对我而言,这里是上一季文明的试验基地而已,明白吗?我的伦雅圣女!”
西蒙和本杰明从对面跑过来,速度很慢,却跑得很卖力气。
“其他人呢?”温莎对这个佣兵队张极为不屑,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些憧憬百万英镑的家伙们或许不需要钱了,他们的下半生在进入深渊的那一刻已经结束。
多么奇妙的结局!
“温莎小姐,我们伤亡惨重啊,三名伤员在进入神域之门的时候被挤扁了,另外四个不知所踪,是的,他们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和本杰明先生在一起!”西蒙惊慌失措语无伦次,他想说的是那些笨蛋在进入神域之门的时候化成了齑粉!
温莎不愠不怒地看一眼西蒙和可怜的本杰明,冷哼
一声:“这是一个没有屠杀的世界,进入这里是不能够带杀人工具的,比如嗜血的刀和杀人的枪,楚南飞让你们把所有的武器都扔掉,难道还不明白?”
“他们去哪儿了?”
“也许是在神域之门过安检呢,谁知道!”温莎嘲讽一般地看着西蒙:“你为什么没有死?难道你没有带嗜血的刀吗?”
西蒙耸耸肩,阴鸷地看着温莎。她是一个即将进化的一级甲兽,只要她愿意,自己分分钟钟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对于一个擅长随机应变的佣兵队长而言,西蒙知道此刻该做什么。
“温莎小姐,我会拼死保护您的——虽然我的保护微不足道,但我愿为您效劳!”西蒙满脸堆笑地说道。
“好啦,让我们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吧!”温莎转身看一眼伦雅:“还有一句话我没有告诉大祭司阁下,你们所崇尚的魔羅族荣耀不过是这个基地施舍给你们的笑料罢了,而那柄权杖属于基地文明,是魔羅族与
基地之间的协议证明,现在这里的文明被遗弃了,魔羅族也就成了弃儿,就不要试图妄想兴盛图存了!”
犹如一记闷棍砸在伦雅的胸口,她想反驳,但记忆犹如被掏空一般,没有搜索出任何可以反驳温莎的信息,一切迹象表明,她说的是对的。
“我们必须得找到那个能辨识基地地图的人,否则只能困在这里!”温莎不削地看一眼目瞪口呆的伦雅,转身冲着西蒙和本杰明打了个响指:“走吧,只有失败者才会在意失败的原因!”
一行三人向不远处的一座穹拱形建筑走去,不多时,温莎的身影消失暗淡的星空之下。
“伦雅,温莎早就知道这一切。”神形衰败的都满大祭司忽然出现在伦雅的旁边,手里依然拿着权杖。权杖早已黯淡无光,兽首也残破不堪,“天眼”已经不见,兽首眉宇间的位置被炸了个大窟窿。
“父亲,这里仍然是魔羅族的神域,没有人能改变这一事实。”伦雅坚定地望着空间中心位置的庞大建筑物的黑影,一字一顿地说道。
都满大祭司苦涩地点点头:“魔羅族早已把自己看做这片空间的守护者,无论我们的地位是如何的卑微,也无论这种卑微是神的赐予还是神的怜悯,我们守护了上千年——现在也没有改变。”
伦雅回头看着都满大祭司:“您曾经来过这里?”
“是的,那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都满大祭司暗淡地望着星空,仿佛要找到星空的边际一般,浑浊的老眼竟然兴奋起来:“玛伦奴大祭司曾经利用神使打开过神域之门,但也因此触犯了魔羅族与神域之间的约定,他遭到了应有的惩罚,剥夺了兽神将的荣誉,丧失了大祭司的资格,被永远地封印了在第三层平台。”
如果没有科考队潜入深渊,如果楚南飞没有发现第三层平台的那具古老的怪兽尸体,如果他没有发现玛伦奴天眼中所蕴藏的秘密——如果没有这一切,那段让人不堪而又惊奇的历史就不会水落石出。
“今天是千年一遇的神将日,我想不会再有神明恩赐于我们圣液了。”伦雅幽幽地叹息一声:“其实这
种结局在玛伦奴大祭司偷窥神域之门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们不过是抱着一个虚幻的希望苟存于深渊罢了,魔羅族不会再有任何崛起的机会了。”
都满大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