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庭出门,看着夹板上两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上前,拿起一颗葡萄,用手帕擦拭几次,才放在嘴里。
“石陵不过是吃了一顿饭,你就要这样折磨他,你也好意思。”
聂阳瞥了一眼瑜庭,缓缓道:“我是在折磨你吗?”
“啊!”石陵有些不明所以,对上聂阳看过来的目光,他浑身一抖,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瑜庭老师,聂老师没有折磨我,是我的惊雷踏雪剑法得不够好,聂老师在教导我,他是为我好!”
“看看,把人家孩子吓成什么样,都语无伦次了!”
“继续练,练到我满意为止才可以吃饭!不然……你就继续吃他炼制的辟谷丹。”
顿时,石陵面若菜色,他之前就在青龙拍卖会试药的人,不是没有吃过那臭不可闻的丹药。
但这次聂老师给他吃的辟谷丹,绝对比上一次他吃的还要让他恶心,那比屎还难吃的丹药,他这辈子附体不像再碰。
石陵便马不停蹄开始练,精神高度集中,唯恐自己出一点错。
“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把丹药炼得跟屎一样难闻!吃一颗,恐怕要折寿十年。”聂阳漫不经心开口,惬意地剥葡萄送进自己嘴里?
而旁边瑜庭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看着聂阳的眸子,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瑜庭炼制的丹药,聂阳吃过一次后,便没有再碰过,实在是难以下咽!
瑜庭转而淡淡一笑,但是那想刀人的目光是掩盖不住的,他没有反驳什么,眸子中却被浓郁的暗沉覆盖。
皮笑肉不笑。
晚上时候,宋子兮也是做了一大锅饭菜,当聂阳夹起一个红烧狮子头慢条斯理吃起来时,浓郁的屎臭味在口腔里面蔓延开来。
“哦买噶!我的二师父,你刚才是吃屎去了吗!怎么臭成这样!”宋子兮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离饭桌远远的,满脸嫌弃。
石陵更夸张,扶着柱子就开始吐,“呕……聂老师,我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爱好!习惯吃屎!”
瑜庭早一步拿出一块可以遮挡味道的帕子捂住叶禹的嘴,看着聂阳的模样,双眸明亮异常。
熟悉的味道,聂阳抬起头,恶狠狠看着瑜庭,“你……敢让我吃……”
“二师父,我求求你,别说话了!太尼玛臭了!我都被你臭哭了!”宋子兮抽抽噎噎开口,不停的擦拭着眼泪,明明她已经闭气,那股味道却还是在她的鼻子中挥之不去。
石陵两眼一翻,顿时被臭得昏迷过去,嘴里还是口吐白沫。
聂阳拳头紧紧握在一起,饭也不吃了,摔下碗筷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子兮,你们在干嘛!怎么那么臭!”百里永泽敲门,眉头紧皱,这味道,他修为再高,也属实有些承受不住。
“唔唔唔!永泽叔,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我二师父误吃三师父的丹药,所以才引起的,你们不要慌张!”
宋子兮捏着鼻子,当即打开门冲出房间,来到夹板,去呼吸新鲜空气。
瑜庭将石陵从地上捞起来放在夹板上,眸子中含着一抹笑容,阴险又奸诈的模样。
而这一次的臭味,整整延续四五天,还不曾散去,聂阳也是四五天没有出门。
最终是聂阳承受不住,冲到瑜庭的房间里面,让他把解药交出来。
“二哥,你之前那番话,对我幼小的心灵产生巨大的伤害,要解药,可以……给我道歉。”瑜庭坐在凳子上,抬起一杯茶水轻抿一口,双眸含笑,神色说不出的得意。
“瑜庭!”
“二哥,我在呢。”
瑜庭性格最是睚眦必报,若是有人得罪他,仇他当天就给报了,脸上带笑,实则心里面已经想了无数个让人生不如死的计谋。
看着像个翩翩公子,实则里面切开,是黑色的。
“对!不!起!”聂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牙齿都要咬碎。
“二哥,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我听不见。”
聂阳脸微黑,当即佝偻着背,咳嗽起来,浑身怒气全无,取而代之是虚弱不堪,眸子中氤氲着一层层的雾气,像一朵被暴雨摧残的娇花。
“咳咳咳,既然三弟不愿意给便是,总归是二哥的不对……咳咳咳……二哥,这就跪下给你赔礼道歉可好!”他手帕紧紧捂着嘴,竟咳出了鲜血,说着他就要跪下去的身子摇摇欲坠,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
瑜庭捏捏自己的太阳穴,感觉又开始疼了起来,将一个瓷瓶丢给聂阳。
“这是解药,拿去,快走,别在这里戳我眼睛。”
聂阳打开瓶子将药倒进嘴里,很快,他身上的臭味便消失不见,空气中的味道也散去很多。
他当即抬眸,眼中哪儿还有刚才的可怜和虚弱。
他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坐着的瑜庭控制住,并掰开他的嘴,将一整瓶红颜散倒进瑜庭的嘴里。
“咳咳咳……你喂我吃了什么。”
“你是炼丹师,你问我我问谁,好好享受,也记住,下次再敢以下犯上,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聂阳冷哼一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离开瑜庭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