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你现在该做的事情，是去上课。”
孙肖合上书籍，提醒至今没有去学校的慕凌。
如果是他当老师那会儿，班上有这副德行的学生，呵——
“你在赶我走？你嫌我烦？你是不是想毁约了？”
得不到满足的少年，很容易情绪化，进而各种无理取闹。
见状，孙肖双眼微眯，抬起手中厚重的书籍，往慕凌的头上拍去。
“再闹，把你丢出去。”他说到做到。
一句话，让慕凌立马熄了声。
自从半个月前，他亲身体验过被丢到门外后，就变得特别识趣。
等孙肖起身离开，慕凌又颇有不甘的哼了一声，坏人！
留意到孙肖停下脚步，丢过来轻淡的眼神，慕凌心虚地抓了一个抱枕往怀里塞，目光转向庭院的方向，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
孙肖淡淡说：“明天去上课。”
慕凌把脸埋在抱枕里，鼓起腮帮子，不情不愿回了一声：“哦。”
翌日。
慕凌按照课表的时间，乖乖去上课了。
临走前，他特地去扒孙肖的门，想弄一个早安吻，结果发现人不在。
站在空荡的侧卧，少年目露凶光，狠狠瞪向无人的床铺。
“让本少去上课，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逍遥快活去了。哼！最好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不然把你绑起来这样那样。”
朝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放了几句狠话，一肚子小情绪的慕凌，总算踏上了去学校的路。
因为有慕姐姐的帮忙，慕凌这么久没去上课，也一直没人追究，顶多是班上的同学关心了几句。
至于孙肖人在哪？
他现在正坐在顾家的茶室。
孙肖对面坐着顾爸爸和顾洺，身边坐着本来要出门，怕出事又折回来的顾晚晚。
一家四口，坐在装修雅致的茶室里，空气中一直弥漫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气息。
顾晚晚打量对
面两尊一大一小的冰山，又看看身边换个人似的，气质儒雅，眉目藏笑的二哥。
虽然一家人也算心平气和的坐了一个多小时，但这三个人能不能说几句话？
顾晚晚认命的做了那个打破僵局的人。
“爸，外边的风吹进来怪冷的，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坐坐？”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喝了几杯茶，抬手示意倒茶的人别倒了，她真心喝不下了。
入冬了，从窗棂吹来的室外风，夹杂着透骨的寒意。
顾爸爸想起二儿子从小怕寒，垂目，缓慢放下手里的茶杯。
他起身，“去书房。”
顾家的茶室是独立出来的中式院落，回到居住的那栋房子有一段距离，三个大男人一前一后的朝前走。
顾晚晚打了一个冷颤，走到孙肖身边，试图避避冷风。
她看了一眼前面的爸爸，压低声音：“哥，你回来的时候，也不问问我爸在不在。”
孙肖目视前方，“很重要？”
顾晚晚愣住，“你不是一直不想看见爸吗？”
二哥和爸爸的关系，他们都看在眼里。
父子两见了面，一开口就是火.药味，每次都不欢而散，最后发展成眼不见不净。
“我想通了。”
孙肖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一直留意这边状况的人听见。
顾爸爸闻言，不由停下了脚步。
等到二儿子超过他，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他发出一声冷笑。
“在外面混不下去，现在终于想回来了？”
儿子想通，他本来应该高兴的。
可是性格使然，话到嘴边，他还是选择说了伤人的话。
紧张气氛夹杂在冷风里，吹得另外两个人心里直发凉。
完了完了，又要吵起来了。
当大哥的顾洺，走到顾父身边，低声：“爸，小北好不容易愿意回来，您就给他个台阶下吧。”
顾晚晚则是扯扯孙肖的袖子，说好话：“二哥，你别生气，爸一向嘴硬心软。”
在飕飕的冷风中，父子两人面无波澜，对望。
眼看就要一触即发，只见二儿子放柔了眉眼，笑着说：“嗯，想回来了。”
他的笑容似暖风乍现，冲散了此时吹得正欢的寒风。
顾爸爸望着这张和亡妻有五六分相像的面容，浮现和亡妻一样
，足以驱散整个寒冬的笑容。
他陡然间失了神，神情微动。
半晌，才别开脸，看向在冷峭寒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
等人走远了，才从风中吹来沉稳的声音：“顾家也不缺你一双筷子，想不想回来，随你。”
想离开，好，让你走。
想回来，好，那就回来。
顾家，许他来去自由。
“哥！你真的想通了。”
事情的大转折，让顾晚晚兴奋的上去抱住孙肖的手。
她原以为今天又免不了不欢而散，父子关系持续恶化。万万没想到，事情在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解决了。
顾洺同样惊讶方才发生的那一幕。
随后，他走到弟弟面前，一向冷肃的脸上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