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泌出些生理性的泪水,傅溪羽又将桌上已经喝完的易拉罐也滚到地上一角,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与桌子之间的空隙,眼神盯着地砖上可乐溅出的点点痕迹数了起来。
于是当找遍了整处场地、手机电话消息也打了发了无数条的傅尚和三人推开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昏暗室内里面色憔悴,瘫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眼神空洞无光还隐隐泛红垂着泪珠的傅溪羽。
田默最先反应过来,将休息室的门给关上反锁,以防止有帮忙的工作人员或是其它人进来看到这幅场景。
这里不是学校也不是他们家里的产业,来来往往的人也不都是被傅二哥邀请来的。而那些被其他人带来的人若是看到再有心传出去,带来的影响可就没法预计了。
作为在场唯二的女孩,阮甜看到自家闺蜜这幅模样的瞬间就红了眼眶,再看不出一点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模样,她坐在傅溪羽对面的地砖上,侧低着头仰着视线与她对视。
然后就被傅溪羽抱住肩膀小声啜泣起来“怎么办?秦略哥哥讨厌我了……”
“他配吗?”傅尚和气得咬牙切齿,拔高的声调让缩在阮甜怀里的小姑娘吓得一颤,才止住了他开口想骂人的欲望。
虽然是三个人中年龄最大的,但看到自家妹妹被欺负成这样的冲击感使得他头晕目眩,哪怕是过了数分钟也都难以缓和平静下来。
傅尚和亲眼看着秦略小心呵护着把一个女的送进了秦家的车里,但他想不明白的是秦家一个靠着和他们家合作才在本市得以站稳脚跟的企业,是怎么敢让继承人在跟他妹妹有婚约的情况下还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
尤其是还带到了这里,一个他包场请熟人来玩的地方。
傅溪羽的哭声逐渐减弱,傅二哥压抑住自己的怒气,绕到她身后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以自己都难以相信能在此时发出的温和语气哄道“我们回家好不好?”
人在悲伤脆弱时总会第一反应寻求可靠的庇护,将盖过后脑勺和背部的宽大外套裹着脸和身体,却还是依稀能看出衣服下面她一颤一颤的肩膀“我现在太难看了。”
“怎么会?”自从傅溪羽长大之后,兄妹两个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更偏向嬉笑打闹,以至于连她本人都忘记,最开始时傅二哥也是个会将妹妹视作珍宝对待的、保护欲极强的哥哥。
“公主当然可以挑选哪个人才是能看到她的幸运儿。”
“……可我又不是公主。”
可靠的大手牵起傅溪羽,变成大人后就有些抗拒依赖哥哥的小姑娘这次没有挣脱,只小小抗拒了公主这个肉麻的称呼。
悬着的心终于能落下一厘米,傅尚和紧了紧掌中的小手松了口气,对在场的两人委托道“我送她回家,这里就麻烦你们了,下次重新带你们挑个好地方玩。”
傅溪羽被外套蒙住的视线外,傅二哥指了指田默手上的手机,看到两人意会点头后便拉着她的手,带着人一步一步向另一侧的出口走去。
“外套给我。”阮甜毫不在意自己身上兮兮的衣服,她目的明确,吸了吸鼻子后理所应当地向田默伸出手“这休息室有监控。”
田默配合递过去自己的外套,不可置否轻嗯一声,目光观察对比后寻了个死角位置将腕上手表解开,而后蹲下身子将这块价值不菲的物件滑进置物柜下方的空隙。
他背过身来冲阮甜眨了眨眼“哎呀,我的手表明明之前放在这的,怎么找不到了?”
“不愧是你。”阮甜冲他竖个大拇指“但这是傅二哥朋友的场,其实我们打个招呼直接去要就行。”
“……”
他将手表从缝隙勾出来吹了吹灰又戴回手腕,动作自如流畅到似乎刚刚短暂的停顿只是幻觉。
走回监控可视区域,田默从她身上自己的外套里摸出手机“边走边给傅二哥发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