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哈欠看着镜子里那张久违的脸,傅溪羽掐了掐那盛满青春气息的圆嘟嘟脸颊,只简单打了个底、再将细软发丝扎起马尾后才不紧不慢地出了卫生间。
早八是痛苦,有早自习的早七则是地狱。
戴着白色围裙的傅夏擦拭干手上多余的水分,将早餐端到木质圆桌上,丝丝缕缕的香气像是钩子,让换好西式制服的傅溪羽乖乖坐好,等待开饭。
贵族学校的校风是见人下菜碟的严,而像她这种的别说迟到,哪怕仅是在课堂露个面就走也没人敢置喙什么。
但坏就坏在她心心念念的未婚夫死板的令人窒息,早七开始的自习他甚至还能第一个到,让小尾巴傅溪羽不得不响应号召紧随其后。
虽然他俩连班级都不是一个。
白粥里点缀着青菜和虾仁,刚刚好的温度让早起的怨念都消退了些,咬上一口酥脆的甜心小饼,咸甜的交替让每一次咀嚼都是堆叠累积后的美味。
……
傅溪羽没有什么执着的东西,但自从认识傅夏后,就多了一个进食。
抽出纸巾擦擦嘴边的湿润,新购入的手机上叮咚几声跳出几条最新消息。
【不是吧?你都喝成那样了还要去上学?秦略那木头真没给你下蛊吗?】
不重要的剧情节点系统大多随她想法爱去不去,原主刚过十八生日不久,被死党拉着去其家里产业之一的酒吧庆祝。
虽然平时也属于混世魔王那挂,但小姑娘对酒精这种东西却极少沾染,被拉着喝了两杯便沉沉睡去。清晨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要错过早自习,连招呼都来不及跟死党打便匆忙赶去学校。
被植入记忆的原主朋友醒来,没发现自家不值钱的姐妹的踪影,震撼之下给她消息确认。
【他假期出国比赛,好不容易能见到,怎么能错过。】
傅溪羽煞有介事地恢复着,今天是新学期第一天,她若是不去宣誓主权,秦略还指不定又要被多少扰人飞蛾缠上。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是对方眼中最烦人的飞蛾。
打车走到学校门口,傅溪羽特意叮嘱司机师傅在稍远的位置放自己下来,然后去街巷角落那家出了名便宜但难吃的早餐铺里买了豆浆包子。
从小到大除去生病外,小姑娘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地给他送早餐,以此来跟他搭上每天的第一句话。
但手持剧本,傅溪羽知道原主送去的食物大多都会被丢掉,所以也压根没上过心,只买最低限度的量装装样子。
要知道,她人生的前十五年别说有味道食物、就连别人使用剩下的营养液残渣都是极难得的美味。
浪费可耻。
打着哈欠又眨眨眼将水珠挤出眼眶,望望这由她家出资建成的白色大楼,视线停留在三层的窗户。
放假前被关好的门窗像是个封锁住少女春心的拉锁,此刻被那个小姑娘心心念念的人拉开一半,让粉色的泡泡充斥在整个心间花田。
几步楼梯抵不住她飞快的步伐,小跑到三楼走廊上时才停下来平缓喘息声,捋了捋根本没怎么乱的头发,又低头检查自己身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影响形象的东西,这才终于深呼吸一口气,佯装平常地走到高三A班的门口。
像模像样的敲了两下门,傅溪羽踏进教室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向她听觉和视觉插去的两把刀子捅了个彻底。
“安静。”
向来温柔对她的未婚夫哥哥皱着眉头冷声道,见到自己和手上的早餐时才怔愣些许,松了松眉间“小羽?”
他说了些什么傅溪羽听不见。
因为本应该只属于她的秦略的肩膀上靠着一个女人。
像是被她的敲门声响吵醒,那女人皱眉嘟囔了句什么缓缓张开眸子,见到自己不觉间倚靠在的人时红了脸颊,错过眸子像缩头乌龟似的盯着桌面。
美好的如同校园纯爱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场景,但看着秦略看向身边人时柔软的眼神时,傅溪羽绷不住了。
她本就是个混世魔王的性子,不然也不可能把秦略身边那些飞蛾清理干净,黑着脸直直向那女生走去,将她西服外套揪到眼前阅读那胸牌上的名字。
“赵、书、念。”傅溪羽一字一顿地念着,唇齿间将这三个字咬得稀碎,又或许她想要咬碎的并不止这三个字,而是面前的这个人。
“小羽你、”虽有婚约在身,但秦略眼中的傅溪羽更多是妹妹的身份,虽然有些调皮叛逆,但也拿捏分寸。
令她放手的话说到一半,傅溪羽就松开手下的布料后退几步,而后毫不迟疑地将她旁边的桌椅踹开,砸得一地尘土飞扬。
“一天时间,给我滚出这个班级。”
傅溪羽对赵书念的名字并不陌生,相比较于她们来说有些清贫的家世,跟秦略不相上下的智商和分数,以及高岭之花似的气质和模样。
她们俩分别处于南北两极的极点,中间有的是地球直径距离的差别。
不是没有人到她面前编排赵书念和秦略之间的故事,但傅溪羽自信于他不会不顾婚约,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权当他们是想看热闹的闲人。
但现在不同了。
直觉和本能告诉她要冷静,但被娇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