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断袖”的话,但已来不及了。
晏聆脆生生道:“和盛焦睡觉,真的不奇怪,他还会开花呢,特别好听,我好喜欢。”
乐正鸩脸都绿了。
反倒是两个看乐子的满脸赞同:“一起睡个觉这有什么奇怪的,都是男人。”
横玉度:“……”
行吧。
奚绝坐在那吨吨吨喝酒,越看盛焦越觉得不爽,把玩着手中一根一指长的银针,冷冷对让尘道:“你说我把这玩意儿传送到人的心脏中,会不会让他立刻毙命?”
让尘饮了一口酒,淡淡道:“如果你针对的是「堪天道」,那难。”
奚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堪天道」简直是天道宠儿,盛焦还没到二十岁便已半步迈入化神境,羡煞旁人。
据说乐正鸩已经答应为他炼制灵丹,能让他在及冠礼之前直突破瓶颈,成为整个十三州最年轻的化神境修士。
奚绝就算再想杀盛焦,但每次「何处行」动手,都会被天衍珠本能阻挡在外,不会让任何东西靠近的身边。
奚绝边喝酒边冷着脸打量着盛焦,视线无意中落在晏聆的手腕上,眉头狠狠皱起来。
晏聆手腕上常年都不戴东西,这次出来反倒戴了颗熟悉的珠子。
奚绝拎着酒壶走过去,直接将横玉度轮椅推到一边,在晏聆旁边一坐,勾着晏聆手腕的绳子仔细一瞧。
——果然是盛焦那狗东西的天衍珠。
还是带「灼」字的那个!
奚绝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晏聆喝得晕晕乎乎,察觉有人在勾他的宝贝珠子,不高兴地一扯,嘟囔道:“别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奚绝强行按捺住暴躁,没有直接发作。
九人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夜半三更才纷纷回各自斋舍。
奚绝半句废话都没有,一把拽着晏聆催动「何处行」直接瞬间回到晏聆住处。
晏聆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往旁边一倒就栽到了床上,晕晕乎乎道:“盛焦,唔,哥哥我晕。”
奚绝不悦地坐在床沿掐着晏聆的小脸:“你是傻小子吗,别人送什么你收什么?!”
要是盛焦送了其他天衍珠,奚绝绝对不会有这么大反应,但好死不死,盛焦送的是他的本命珠,相当于大大咧咧地告诉晏聆“我对你有情”。
可当年在学宫时,盛焦那狗东西并没有对晏聆有丝毫奇怪的情愫。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同窗之情,到底他娘的在什么时候变质的?!
奚绝都要气疯了。
如果这问题问盛焦,八成他自己都答不上来。
或许是自小到大的相处相知,也可能是长达三年的惦记,亦是再次重逢后那惊鸿一瞥。
少年人的情愫,哪里能有明显的分界,全都由心。
晏聆已经醉得晕晕乎乎了,躺在床上哼唧个不停。
奚绝火冒三丈拂袖就想走,但又怕他一个人醉酒了会出事,只好扯下床幔,孤身坐在外室的椅子上守着。
一是守晏聆,二则是担心有某个贼心不死的狗东西会趁夜过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盛焦推门而入,迎面瞧见翘着二郎腿坐在那的奚绝微微挑眉,道:“晏聆呢?”
“睡了。”奚绝似笑非笑道,“盛大人在聆儿面前装得豁达如君子,私底下竟然大半夜闯人家斋舍,还如此光明正大,不觉得这有违君子之道吗?”
盛焦冷淡看他:“酆聿和伏瞒叮嘱我不要让他离开视线,省得他被夺舍。”
奚绝冷笑:“谁知道你是不是私藏祸心呢?”
盛焦懒得和他一般见识,抬步就要往里走。
奚绝被他这轻车熟路给气懵了,直接一道灵力挥过去:“今日有我在,你别想靠近晏聆!”
“我实在不懂你在忌惮什么。”盛焦淡淡道,“难道我还会把他抢到天边去不成?”
奚绝面无表情道:“你还记得去年聆儿为何没有来诸行斋参加聚会吗?”
盛焦:“什么?”
“他悉心呵护一年多的雪莲被山林间的一只‘禽——兽’给糟蹋了。”奚绝话里有话,阴阳怪气道,“当时聆儿气得连聚会都不来了,拎着剑追杀了它三天三夜。”
盛焦:“…………”
晏聆就是奚绝的雪莲花,眼看着要被姓盛的给糟蹋了,他能不气炸了肺吗?
见盛焦沉默,奚绝冷笑地朝他一点:“少给他染指他。阴阳相交才是正道,等他及冠后我会为他在十三州寻适合的女修合籍,你赶紧死了这条心。要是及时收手,往后聆儿的孩子还能勉强叫你声伯父。”
盛焦:“……”
盛焦沉默好一会,淡淡笑了起来:“这话得让他自己同我说,我才会真正死心。”
奚绝却道:“那你敢把你那点龌龊心思说与他听吗?难道就不怕他觉得你恶心吗?”
盛焦微微一怔。
奚绝见他退缩了,冷笑起来。
不过如此。
就在两人对峙时,内室隐约传来一股微弱的水滴落地声,且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盛焦隐约察觉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