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咔嚓!”
门锁被打开,夏风披着棉被,整个人像急着约会的小男生一样屁颠屁颠的跑向了走廊的里侧。
.......
霜星的牢房门前,夏风笑嘻嘻的朝她招了招手。
“嘿,我又来了。”
霜星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你又来做什么?”
夏风俯下身盘腿坐在铁栏前。
“大半夜睡不着,呆的无聊,我就想着你应该也很无聊,所以就来找你聊聊天。”
霜星收回目光,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
“我不擅长聊天。”
“没关系,就闲聊呗。”
“我对外人的事不感兴趣。”
霜星的态度虽然已经没有敌意,但她显然不会随便对陌生人敞开心扉,一时间,气氛变的有些尴尬。
如果放在外面,夏风或许还可以送她些礼物啊,零食啦之类的增加好感,但可惜的是,这监狱里啥啥都没有。
沉默中,夏风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霜星虽然看似平静的坐在墙角,但她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你很冷吗?”
“我习惯了。”
一条红色的围巾被隔着铁栏丢了进来。
夏风朝她说道。
“先戴着这个吧,这是我老家的东西,百分百纯羊毛编织,嘿嘿,不过事先说好,以后你要还给我,不是我小气,这条围巾对我很重要。”
霜星有些诧异的接住围巾,柔软的触感从手中传来。
夏风带着微笑看着她。
“围上吧,很暖和的。”
霜星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抬起手,有些生涩的将围巾围在了脖子上。
一条围巾而已,不管是用什么毛编织,都很难有效抵御寒冷,特别是身体由内而外的寒意。
但不知为何,当霜星围上围巾的那一刻,她却感觉内心生出一股莫名的暖意。
“谢谢。”
....
见她围上后,夏风欣慰的笑了笑,随后靠在铁栏上,紧了紧身上的棉被。
“霜星,你恨这个世界吗?”
霜星把脸缩在围巾里。
“身为感染者,你不恨吗?”
“有时会恨,但这个世界并不是只通过普通人和感染者来区分的。”
霜星轻轻闭上眼睛。
“你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你是维多利亚人,而不是乌萨斯人。”
夏风点点头。
“确实,可能是我的想法太狭隘了,我们换个话题吧,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恩,说来听听吧。”
冰冷阴暗的牢房里,夏风为霜星讲述了一个关于绝望与希望的故事。
....
“从前有一个被命运恶意对待的母亲,矿石病夺走了她的一切,包括她视如生命的女儿,绝望衍生了她心中的仇恨,化为杀戮的动力,复仇变成了她唯一能做的事。”
霜星并没有因这个故事的开头而动容,她轻声道。
“这种事在乌萨斯并不稀奇。”
夏风继续说道。
“复仇的故事确实很常见,但是身为感染者,这股执念却支撑她活了十几年,在没有任何矿石病抑制手段的情况下,这已经算是奇迹,由此可以看出,她心中的仇恨有多深。”
“然后呢。”
“她被仇恨迷失了双眼,加入了同样为复仇而存在的感染者组织,她拥有常人无法匹敌的强大力量,没人可以战胜她。”
说到这里,夏风的眼神变的暗淡。
“直到某一天,她从一位陌生人口中知道了一个信息,她的女儿还活着,那一刻,她轻易放下了心中的所有仇恨。包括被命运捉弄的悲惨人生在内,好像都随着这个消息变的不再痛苦,她的眼中,只有希望,仿佛在那一刻,她成为了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夏风露出一丝怀念。
“仅仅只是知道女儿还活着,便可以抵消她经受的所有痛苦,她放下了仇恨,只想找到女儿,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被仇恨折磨的内心有多煎熬,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心,如果不找到女儿,自认为失去全部亲人的女儿也一样会被仇恨折磨。”
“因为她知道,那是没有意义的,感染者不会消失,普通人的压迫也不会停止,仇复是一条没有尽头的不归路,只能称之为一边在复仇,一边在惩罚自己。”
霜星的神情若有所思。
“最后呢,她找到她的女儿了吗。”
夏风沉默了良久。
最后,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祈愿之意。
“她找到了,她们母女心中的仇恨都已消退,自那之后,她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夏风的脑中想像出一幅画面。
温暖的阳光下,霜月拉着霜星的手,迎着太阳漫步在花海之中,她们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但那只是梦,是永远无法实现的梦,因为真正的造梦者已经不在了。
.....
霜星的声音从很近的位置传来。
“你在说谎,那位母亲根本没有找到她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