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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术又叫做人-皮-面-具高级版本,顾珠抓耳挠腮的对照着那张纸学了一下午,拿谢崇风来当实验品,竟是非常成功!
转眼的功夫就把一个丢进人群里也一眼能看见的谢小将军,变成了个眼睛小、鼻子贼大、香肠嘴却又泯然众人的小黑碳。
顾珠甩了甩自己的手,把手里的毛笔放下,看了一眼周边各种女子用的脂粉、墨水、染料、面粉、细米粉等等,插着小腰点了点头,说:“我真厉害。”
被折腾了好大一下午的谢崇风有些困了,闭目养神中,听见小家伙兴奋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顿时面前就被小东西送来了一面铜镜里的陌生人给吓了一跳。
顾珠笑傻儿子的反应,从铜镜后头探出他那漂亮可爱的脸蛋来,歪着头,乐道:“哈哈吓到啦?”
谢崇风没说话,低着脑袋,一般他只要低着脑袋搓搓手,这小东西都会认为他是害羞不好意思。
“别怕,你其实本人就长这样,你要接受事实啊乖仔。”顾珠珠又开始逗人玩儿了。
谢崇风如今也算是领教过小侯爷胡说八道的本领,知道跟这小家伙辩驳一个话题那真是最浪费时间的事了,到最后气得跳脚的也不会是顾珠,可小家伙明显恶趣味颇重,逗他就是为了看他跳脚委屈的模样……
——这都什么癖好?
可恨谢崇风现在还只是跟旧部用书信联络着,未能当面一见,了解如今长安相爷府的情况,他便只能继续跟着这古灵精怪的小东西讨生活。
俗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又有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谢崇风似乎是考虑了个方方面面,于是努力放空脑袋,表演起来,一个跺脚,一个撒娇,委屈巴拉地拽着顾珠的衣角说:“岁岁……”
顾珠哈哈大笑,一把抱住傻大儿,哄骗说:“别怕,你再磕碜也是我的崽,我不嫌弃你。放心吧,等你长大了,娶个漂亮媳妇儿,就能改善下一代。”
谢崇风顶着张不属于他的脸,被小侯爷温温暖暖的拥抱着,睫毛塌了塌,漆黑的瞳孔里是床外细雨,与近处昏黄的烛光。
——这小家伙,未免也太爱拥抱了。
……
顾珠可不知道自己学得的易-容-术是多少江湖术士求之不得的独门秘法,一般人家得了此法,都是传儿不传女,传内不传外,他莫名其妙的得了,也不是要做什么千面大侠,去浪迹江湖劫富济贫。
只不过吧,顾珠觉得,他拿这易-容-术拯救他的顾炙乖侄儿,也很重要啊。
迫不及待期望回将军府的顾珠珠成日开始缠着郭叔叔假哭:“什么时候回家啊……我不做家里的便桶拉不出便便啦!”
“救命……这里的空气有毒!送我回家!”
“哎呀,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四伯撒腿跑了,我得回去帮爹爹看管住四伯才行!郭叔叔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违背爹爹的意思去见那什么三皇子的,我发四!”
谢崇风看着顾珠在庄子上每天跟郭管事表演的同时,终于在即将离开庄子的前一天夜里,见到了从徐州匆匆赶来见自己的部下兼好友罗玉春。
届时正是月上中天的时候,乡下泥泞,鸡犬熟睡,细雨依旧落在庄外一大片竹林里,谢崇风在浅眠里突然听见房顶瓦片有松动的声音,立马便睁开眼,轻手轻脚得披上外衣,翻窗便也出去。
两人在豪华马厩里见的面。
谢崇风毫无什么避讳地坐在熟睡的马匹旁边,对顾珠养的那名叫‘金子’的肥马拍了拍,肥马完全没有动静,依旧睡得跟死了一样,站着不动。
“将军!”罗玉春今岁与谢崇风相同,家世却大相径庭,家中只是普通民户,幼时家族中没钱,所以将他送去当兵为家里节省口粮,十二入伍,至今同谢崇风已是六年的兄弟情谊。
罗玉春留着两撇胡子,大眼,高鼻,说话粗鲁,语调还有着家乡的口音,声音不低,一见来人当真是消失了快两月的谢崇风,登时便激动起来,双手捏住谢崇风的双臂,道:“当真是你!谢兄!”
谢崇风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在唇边,虽然高兴,却还是低声道了一句:“小声些,这里距离那小侯爷的地方不远,哪怕是现在下着雨,万物都被雨声掩盖了下去,却还是要小心一点方为上策。”
罗玉春忍不住,低着头,好一会儿,捏了捏自己的双眼眼角,这才操着一口西北方言的水货长安话同谢崇风道:“还小心个什么?该走了!小将军,长安那边等不及了,你那位好大哥谢祖峥可不是好相与的东西,我瞧着您要是再不回军中稳住人心,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就要被那贼人给抢了!”
谢崇风云淡风轻一般,坐在干净的比穷人铺床的东西还要干净的稻草上,摘了一根下来,咬在唇间,眸色冷淡,笑着说:“让他抢。”
罗玉春可忍不了这口气,他大老远跑来扬州,可不是要空手而归的!
“谢兄,你这么说是何用意?现在长安的情况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不少弟兄都当真以为那个躺在床上连舌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