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也只觉自家小孩可爱至极;看珠珠跟那尉迟家的公子在一起打闹,也只觉得珠珠欺负别人家的孩子也属实是俏皮可爱的;却从没像今日一样,感觉自家小孩跟这白少主的你来我往间,气氛里有着说不清楚的两小无猜来……
珠珠跟个姑娘两小无猜还行,跟个男的算什么意思?还是颇危险的漕帮少主……
桥二爷伸手拍了拍小家伙的腿,说:“不要乱动。”
顾珠‘哦’了一声,无聊地摸了摸自己腰间别着的五福金钱,手指头卷着五福金钱的穗子绕啊绕。
对面的白少主被珠珠绕得忍不住也摸了摸自己的五福金钱坠子,心中充满着无法言语的希望,那希望名叫什么白少主尚不知道,却满心欢喜地期待着。
顾珠后来是在一家名叫‘腾云楼’的馆子吃的饭,点了四个菜,两个作陪的只喝了点茶,其余都被他干掉了,美名其曰‘光盘行动’。
只是有时候吃饱饭也不是那么好的,顾珠原本满腔的愤怒,要去王家找那王老爷子对峙,吃饱后便没那份气势了,昏昏欲睡,在马车上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眼泪汪汪地撑着眼皮,才终于抵达王家的宅子。
那是扬州偏离主街的西面儿的小宅院,四方中有庭树,看上去似乎也算是殷实家庭,谁能想到这样的家庭短短几年,就中空到要靠二女儿卖掉自己,来换取支撑的银两呢?
话又说回来了,倘若不是他那蠢货四伯当真就在那马房跟人家的姑娘随便乱来,也不至于害的那小姐姐上吊。
说四伯全然无辜这不对,四伯他管不住下半身的这性格要是不改,下次迟早还要栽在这上面。
顾珠一面下车,一面看向在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的十四姨娘王莹。
只见那之前在钱庄哭得万分叫人心痛的王莹此刻已又梳妆打扮了一番,看不出早前那会儿的偏执崩溃来,正平静地站在那里,瞧见他们来了,便迎上来,对着阿妄先行了行礼,随后才跟他说话道:“见过小侯爷,请小侯爷的安,只是不知叫我来这里等着是有何用意?”
顾珠未开口,在他右边的二哥哥便先一步说话,道:“是那婉娘子的妹妹是吗?还未介绍,我是顾府四老爷的二子,名桥然,今日陪我弟弟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家中已对家父做过拷问,得出些事由与你们王家所说很不相同,想要过来问问你姐姐的贴身婢女现在可还在你们家中?若在,还请请出来做个人证,若不在,去了哪儿也还请跟我们说一下。”
十四姨娘王莹皱了皱眉:“你们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想说我是诓骗你们的不成?!我姐姐白死一回?!”
顾珠刚张嘴,又是还没发出声音,左边的阿妄便帮他说道:“十四姨娘莫急,你先寻那位丫头过来,便什么都知道了。”
“……是。”十四姨娘对阿妄很恭敬,顾珠想,应当是阿妄的二叔吩咐过。
“只是那丫头早已成了我老爹爹的妾室,在后院,怎能随随便便你们想见就见的?得问过我老爹爹同不同意。”十四姨娘解释。
顾珠这回不必张嘴了,跟二哥哥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里都写着‘糟了’二字。
顾珠之前是真的没有想到王家老爷子为了家族的声誉能娶了那个丫头来封口,这简直就是神来一笔!
那丫头从前假如跟死者关系好,或许会辩解死者不是被玷污才上吊死的,会为死者打抱不平,可一旦成了王家老爷子的妾室,那么死者只能是被玷污才死,不然若是被朝廷发现死者是跟别的男人互通心意,自愿在一起,那就是打朝廷的脸!上面发起怒来,抄家流放都不是没可能,而那丫头如今跟王家一体,现在就是找到那个丫头,那丫头也不会说实话了!
完蛋了完蛋了。
顾珠感觉刚吃下去的一堆美食都要紧张地消化不良。
难道就这样被王家白白污蔑一把,吃了这哑巴亏,让四伯蹲大牢去?
——开什么玩笑?!凭什么?!
顾珠不信这个邪,这世上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哪有这样黑白颠倒的?!
“好,劳烦十四姨娘去问问,不过若是不见的话,我们是不会走的,我是小孩呢,你老爹爹的妾室若见我二哥哥不方便,只见我总是可以的吧?”顾珠小朋友露出个人畜无害的乖巧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