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留你
清晨,老毛和陈良两人走在街上。
此刻老毛的手下和兄弟已经开始对徐家赶尽杀绝,当然了,他的赶尽杀绝跟陈良的赶尽杀绝是不同的,只是把生意抢过来,人撵走或者打残而已。
老毛也是江湖人,但是他跟陈良的路却完全不同,他是冲着银子说话,冲着银子做事,碰见硬的,那肯定是转身就跑,碰见软的,还能捏出银子的,他也会毫好留情的出手,不存在什么仁义道德一说,算是最“正统”的江湖人了吧!
陈良来找老毛也是人托人,他身上背着的案子太大了,也太多了,姚家一直咬死了不放,所以他不敢在明面上露头,所以只能依附这类似老毛这样的人。
当然了,陈良对老毛这种人是很看不起的,这要是在京城,给陈良提鞋,陈良都嫌他手脚不麻利。
可老毛对陈良那还是无比佩服的,特别欣赏陈良一挑眉毛,就威慑四方的那个劲头。
“陈老弟,老哥我得跟你说几句话了,也是迫不得
已,你可得理解啊!”
陈良对这个消息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也没有太多意外。
“今晚我就走!”陈良低着头,脚步放缓,心里也是五味俱全的,心想自己竟然也有这么一天,落得一个过街老鼠的下场。
老毛一看陈良这表情便连忙解释:“走,我也肯定给你找个路走,老哥说话直,难听,你别见怪哈。”
“不用了,我自己有去处!”陈良不想多欠老毛人情,所以还是拒绝了。
“你啊,这个脾气是会出大事的,徐宣文可恨不可恨?我告诉你,我做梦都恨不得杀了他,可是真有必要杀了他吗?没必要的!”
“可你不光杀了他,还把他身边的人都杀了,戾气也太重了吧!”
“江湖路可以不可以走?可以!但是要分方法,你这种走法,那又能活多久?你是武艺超群,你不怕明刀,可暗箭呢?你防得住吗?”
老毛见陈良没说话,还以为也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了
呢,所以便继续说道!
“陈老弟啊,行走江湖那肯定会碰见数之不尽的对手,没有人能打败所有对手,你这脾气改一改,待人谦和一些,有时候适当的低个头是会让自己过的更好一些的,你看老哥我,别说低头了,弯腰跪下我都不在乎。”
陈良眉头一挑,语气不善的回道:“对我而言,江湖路只有一条,能抗住,辉煌继续!扛不住,持矛战死!所谓的低头,弯腰,下跪,我陈良这辈子也不
会做,生为男儿,要是这点傲气都没有,那不如阉了自己当个婆娘。”
这话让老毛很难堪,所以他也有些不悦了。
“那你怎么不想想,现在为何跟个过街老鼠一般呢?”
“噗呲!”
长矛在陈良手中旋转,宛如射出的利箭一般,眨眼间矛锋就已经顶在了老毛的喉咙处,而他的勃颈上也已经翻出了血迹。
“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陈良阴着脸扭过头来,
长矛往前伸了伸:“来,你不说你竟然弯腰跪下吗,我现在就想见识见识,给老子跪下!”
老毛是知道陈良的厉害的,同时也知道陈良的脾气秉性,所以此刻没有丝毫的犹豫。
“别,陈老弟,我说错话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叫我陈老弟?你配吗?叫声爷爷听听,我心情一好,真就不杀你了!”
“爷爷!”老毛咽了口口水,跪在地上抬头朗声喊道!
陈良嘴角一撇:“你也配称得上是江湖人?废物,滚蛋吧,你帮过我,老子不杀你。”
说完,陈良扛起长矛,转过身来,步伐缓慢的且毫无目的的奔着街尾走去。
“陈爷,接着!”老毛拍打了下酸麻的大腿,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随即摘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冲着陈良的方向扔了过去,随即高喊道:“去杭州府吧,我有个朋友在漕帮,名叫刘浪,是个讲情义的人,这个玉佩你给他看,他肯定会帮你的。”
陈良看着脚下的玉佩,犹豫了一下还是捡了起来,随即便消失在了街尾。
此刻的陈良也真是没办法了,不然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欠老毛人情的。
可是现在自己要是没个落脚的地方,那怎么活啊?难不成去抢老百姓的吗?
有老毛这样的人在还好,出了任何事情衙门那边都有个交代,可要是没老毛这样的人呢?自己一旦跟衙门的官差交手了,那姚家和东厂的人肯定找过来。
到时候就是数之不尽的麻烦,一旦被活捉,那估计还得牵连陆南和阿福等人。
所以,陈良真是被逼无奈的,他的傲骨此刻正在被生活疯狂的打磨,这让他痛苦万分,可他依旧没有联络陆南等人的打算,还是自己死扛。
…………………
三日后,晌午,天津府内!
“陆公子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这可等了有些日子了。”
说这话的人是天津府数十家酒厂的东家,人称九爷
(因为卖酒,所以有个谐音“酒”),年近四十岁,很是精壮,穿着大白褂,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看上去不像是个商人,反而像是个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