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再提矛
向永海岁数大了,身子骨平时虽然硬朗,可被这么一顿暴打后,那很明显是吃不消的。
所以还没等走到医馆呢,就有要不行了的架势,那没办法,只能先往家里送,然后在找个大夫来看。
这么一通折腾,等向永海醒来后已经是伴晚了。
小两口家里非常不富裕,可还是挺仗义的,并没有撵人,还自己掏银子付了看病的钱的。
这些不用说,向永海也都知道,所以他很不好意思。
可奈何他也是囊中羞涩啊,自己现在身子又这个样,杏儿也没赎回来,一时间真有些万念俱灰,有了赴死的念头。
“您歇着,别乱动,大夫说了,你现在身子虚这呢!”
向永海哼哼唧唧的传了两口粗气,随即摆了摆手,艰难的半坐起身:“我得走了,两位会有好报的。”
“向大夫您别这么说…”
“我真得走了,就不劳烦两位了,有缘再见吧!”
说完,向永海扶着前面,一步三颤悠的离开了年轻小两口的家。
他去干什么呢?
取房契,还银子,向永海这一辈子虽然没干成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也没亏欠过谁,所以他不打断就这么一走了之…
取完房契后,向永海又换了一身衣服,是个大长袍。
这个衣服一点都不合身,是向永海年轻时候求学的时候穿的,现在有些缩水了,小了一圈。
可就算如此,愣是让向永海给套上了。
照了照镜子,看着鬓角处的白发,向永海感慨万分,自己也没干过什么缺德事,怎么家破人亡这样的事就能找上自己呢?
那没说的,肯定是前世欠下的债了,所以今生还干净了赶紧就上路吧,在活着也是遭罪。
是的,老爷子走进死胡同了,要行偏激了。
他要吊死在永安赌坊门口,不为别的,他要喊出自己的声音,用自己的尸体提醒众人,赌这东西,别碰,谁碰谁死。
但是话说回来,是向永海沾赌吗?
还真不是,这个杏儿确实是他孙女,亲生孙女,只是平时并不见面而已,因为老爷子跟自己的儿子矛盾极深,并且儿子也不孝顺,除了醉酒就是伸手要银子,所以老爷子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自己这孙女几次。
可当杏儿他娘投河自尽后,向永海心思过味来了,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自己儿子也算是废了,那孙女不能再走老路了啊!
但是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啊,硬要人肯定不行,也不讲道理啊!
所以,才发生了下面这些事情,这些丧尽天良,有违人伦理纲的荒唐事。
你说是命吧,那不对,可要说不是命吧,也不不对。
冥冥之中,好似就是有个极度阴损的人在九天之上拿个小棍不断扒拉着这些生儿命苦的百姓是的,目的也就是一个,逼死你算拉倒。
所以,才会出现了各种反抗者,这些人的故事甭管谁听了,那肯定都会撇嘴回了一句,逆天而行,蠢货一个。
这些人当中,眼下的陈良是佼佼者。
而在多年后,众人才真真切切的明白过来,陆南才是逆天而行的行家。
医馆内。
下人们都休息了,以前没有这么早,可自从有人撞破了阿福和陈良的好事后,大家都习惯了早睡。
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方便陈良……
“咚咚咚,陈良小哥睡了吗?”
“吱嘎!”
开门的是阿福,他也是闲着没事,明知道“闲话”多,可就乐意来陈良这屋呆这。
“呦,怎么弄的老爷子,这谁啊!”阿福惊呼一声
。
向永海笑着摆了摆手:“家里亲戚来了,吵了几句,动了两下手,我这身手还行,一个打两个,愣是没落下风。”
“都亲戚,有事说事被,这么大岁数动啥手啊!”
“也是喝了点酒。”向永海顺嘴解释了一句,随即从怀中掏出了房契递给陈良:“这个是房契,我那房子是老了点,肯定不值五十两银子,但是屋里面有些丹青都是上品,凑一凑差不多,这个小哥你拿好。”
陈良范蒙的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我回家后思来想去的觉得还是这样好,口说无凭,我又没写借据,五十两可不是小数目,有了这个,你能踏实些。”
陈良反应过来后一摆手:“老爷子你快别来这一套了,陆南要是知道了又该笑话我了,收好。”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谁笑话啊!”向永海有些急了:“你收下,一定要收下。”
阿福刚要插嘴劝两句,陈良就极度反常的拉了阿福
一把,随即笑着说道:“行,那我手下,您还我银子的时候来取,我给您放好。”
“哎,这就对了。”向永海此刻就跟油尽灯枯了是的,说的话都非常悲观,给人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你们都你年轻,别看不起学医的,这是手艺,啥时候都饿不死,不能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都有些正事,咱东家人多好啊,这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
“是是是,您说的对。”陈良答应了一声。
向永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