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背后响起，“你们干什么呢？”
他们回过头，就看到一位戴着眼镜的男人正表情严肃地看着他们，口气有些凶，“没有看到正在施工吗？”
何小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内心不由自主地生出了道歉的念头。不管长到几岁，学生对老师总有天生的敬畏心理。
方凌比她好一点，抵抗住了这种惯性，还能反客为主，“我们只是经过，好奇这里在干嘛？”
何小西忍不住在心里对方凌竖了竖大拇指，要是她，早就灰溜溜地走了。
“没看见吗，操场要翻修。”男人有些不满地站到了他们面前。他身材有些高大，阴着脸看着他们的时候，何小西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她拉着方凌的衣服，拽了好几下，方凌也毫不动摇，继续问道，“那什么时候能用？”
男人闻言，脸上变得很不耐烦，他挥挥手，“学生问那么多干什么？回去上你的课。”
方凌“哦”了一声。何小西赶紧借坡下驴拉着方凌走了。就听到方凌若有所思地说，“这个男人是教导主任啊。”
何小西不认识什么教导主任，她连校长脸都不清楚。大概方凌参加比赛多了，经常被领导颁奖，所以才认识的吧。
然后她看见方凌一脸正色地对她说，“我发现不对劲了。”
何小西停下了脚步，就看到他正经地说道，“这个教导主任好像没变老。”
何小西张大嘴巴，又闭上了，方凌再次一本正经地下结论，“他应该有问题。”
何小西忍不住回答，“这应该不算问题。”
方凌好奇地扬起了眉，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我们也还是高中的模样。”何小西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方凌这才像意识到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感受什么奇怪的地方。他又打量了一下穿着校服的何小西。他突然记起，在进入梦境之前，他看到的何小西样子其实有些变化。她长开了，下巴变尖，而且她好像比过去高了一点。
现在的何小西就是高中时候的样子，脸上有些肉，看起来很好捏。
他惊讶地说道，“怪不得我发挥不出我的气势，原来我变矮了。”
何小西没回答，只是静静地往前走。
方凌赶紧跟了上去，看着何小西的脸，又忍不住嘿嘿一笑。
不管怎么样，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境里，有一个人跟自己一起还是挺好的。如果上课不是真的上课就好了。如果还有别的同学就更好了。他有些遗憾地想。
他们逛了一圈，除了食堂和教学楼，发现哪里也去不了，去的地方要么有大雾，连地面都看不清，要么就是大门紧闭，一副不欢迎他们进入的样子。只有教学楼朝他们敞开，大概只有这一片是可以自由出入的。而且当他们进入了教学楼，视野也会相应地变得清晰。
方凌和何小西一边踩着台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只有他们还在教室外面，而他们每经过一间教室，教室里都坐满了同学，要么看书，要么午休，也没见到有人交谈。教室里都安安静静地，只不过门窗紧闭，有的甚至拉上了窗帘，摆明这都不是他们应该进入的地方。
只有进入他们教室的时候，这间教室才稍微有了一些热闹的气息。阳光射进教室里，不少尘埃在空气中飞舞。同学们也不全是在学习，也有不少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聊天，表情看起来很放松。
何小西没有参与进去。她从以前开始就不太习惯和人主动交谈，她更愿意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当初问方凌问题，她私底下打了无数腹稿，才看似自然地把请求说出口。等到长大后，发生的那些事让她变得更加沉默，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居住在上网就能完成一切工作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