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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云不由有些冷战,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的恐慌。

谢雪斐在养心殿一直待到巳时,问了濯云时辰,也觉得不早了,这才往凤彩宫而去。

叶渃还在睡着。

盈绿估着时间,觉得公主应该不需要半个时辰便能醒了。便从殿里边出来。

方才走到门口,就对上了一身玄黑色龙袍,头上带着十二珠琉的谢雪斐。

秦奉御不过一个宫女,盈绿对着她,倒是敢耀武扬威。可谢雪斐如今是天子,想让人活就活,想让人死就死。盈绿自然是惧他的。

连忙屈身行礼:“参加皇上。”

谢雪斐看着半开的门,问道:“她醒来没有。”

今日是封后大典,如今日头都出来了,自家公主都没有起身。盈绿不敢抬头瞧皇上的表情,哪怕如今,他看起来并没有很生气的样子。

“公主身子不适,未起。”

身侧,谢雪斐已经快步掠过去,走过去时,身旁掀起了一道风。风掠过盈绿头顶,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心中祈祷,公主等会,可不要跟陛下起什么冲突才好。

谢雪斐进到内殿的时候,叶渃还在睡着。浅粉色的锦被绣着兰花,一张玉白的脸蛋小巧而精致。琼鼻亦是小而白腻。此刻睡着的模样,乖巧恬静。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用来形容她,恰恰好。

谢雪斐渐渐走了神。

脑海之中,突然就闪现了,叶渃以前跟自己玩闹时,玩着玩着,就钻进自己怀里的温恬模样。

这样的时候。温暖而美好。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了叶渃的脸颊。

面颊微痒,察觉床边似乎有人,叶渃一下子醒了。醒来时,就见到一身庄重的谢雪斐,已经坐在床边。

她连忙坐起,眉头紧锁,声音警惕:“你怎么过来了。”

谢雪斐生的好,这样一副打扮,俊美而又尊贵。他笑如白雪一般清澈,嗓音也是低低的,好听至极:“时间不早了,你也该起身了,今日封后大典,你是最重要的人。”

说着,还抬手,替她轻撩了下耳旁垂落的发。

叶渃却故意偏开,态度对比谢雪斐的柔和,要显得冷漠许多。

“封后大典?我若不愿,你能拿我如何。”

“当真不去?”谢雪斐收回尴尬地垂在半空中的手,反而是好脾气。

“明知故问很好玩?”叶渃翻了个白眼。还有些困,她打了个哈欠。但因为谢雪斐在这里,她又不想躺下来。只盼着他赶紧滚。

“你既然不去,那便算了。反正,封后大典本来就繁琐,你身子重,不去也好。”

叶渃真是被他的自欺欺人给气笑了,反唇相讥道:“谢雪斐,你如今是在求我当你的皇后吗?你那么喜欢你的明雪姐姐,为何不让她当你的皇后?来我这里假惺惺做什么?”

“还是你的明雪姐姐看不上你,你退而求其次?”

谢雪斐面色微变,可转瞬之间,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否认道:“没有。”

又道:“你若是当真不想去,那便不去。”

说完轻掸衣袖,从床边起身,眉睫低垂时,看起来一副受伤模样。

叶渃知道,其实看起来这般,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生得好,失落的模样,看起来总是如少年一般,充满感伤且能轻易让人起同情之心。

可以,这如同可怜羊羔背后的面容,是一副豺狼一般的面孔。

叶渃当初就是被他浮在表面的可怜给蒙骗了,如今从他面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只觉得恶心。

他要走,她自然举双手双脚欢迎。

叶渃态度漠然,并不回谢雪斐的话。

谢雪斐回头,望她一眼后,转头出了门。

外边,礼部尚书见未来的皇后还未从凤彩宫出来,生怕等会去太庙祭拜会迟了,连忙携着几名大臣过来。这尚未到凤彩宫,便见到身着衮服的谢雪斐独自一人从里边出来,礼部尚书徐清连忙小跑过来,跪下行礼:“参加皇上。”

后头的人,也跟着跪地。

谢雪斐望了一眼伏跪在地上的五六名大臣,移开视线,望向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吧。”

徐卿一脸懵地抬头,道:“陛下,皇后娘娘呢?”

谢雪斐道:“她身子重,今日封后大典,她不毕亲自去。”

他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旁的大臣面面相觑,皆是不敢相信,这是皇帝说出来的话。徐卿身后的礼部侍郎,于松连忙出声道:“皇上。这,于理不合。”

谢雪淡睨了一眼说话的中年男子,似乎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于侍郎,尚衣局的秦奉御似乎是你的外甥女?”

于松心里一个咯噔。

正欲听皇上说下去发生了什么,却见皇帝已经从他们身侧走过,率先离开了。

徐卿连忙从地上起来,跟着上去。其他人也跟上去。

唯有于松,立在原地,想着外甥女可是在宫中出了什么事情。

封后大典叶渃终究没有去,然而繁琐的礼节,却一步没有省去。由宫中一名最为德高望重的女官,捧着凤袍与凤冠,替叶渃完成册封仪式。

听闻替自己完成册封仪式的是宫中一位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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