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还要好,尤其是气氛比去年轻松得多。何田他们一路划船过来,没看到几个巡逻的士兵。
到了排队上岸时,易弦还是忍无可忍地把颈巾拉起来了。
倒不是怕有人认出他,而是,气味实在不好。
排队上岸的小船像挤成一团的一群小蚂蚁,船舷碰着船舷,闹哄哄也臭烘烘的。一整个冬天没洗澡的山民多得是。相比之下,察普家的两兄弟竟然算是比较讲卫生的了!
有几个老猎人还抽起了烟斗,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烟草,但那气味和体臭混合在一起,更是难闻。
何田早有准备,看到易弦极力想要不皱眉不露出嫌弃的样子,她从口袋里拿出两只口罩,递给他一个,“戴上这个吧!”
易弦嗔怪,“不早拿出来!”
去火山前,何田给大米小麦准备口罩时就想到了,顺手多做了两个。给易弦那个是做报童帽剩下的拼布做的,给自己的则是一块粉底白樱花的布头做的。
易弦发现口罩里还有个夹袋,里面放了一层薄薄的野菊花和鼠尾草干花,这下可以放心呼吸了。
今年负责登记的小官儿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他也戴着口罩!
何田和易弦对视一眼,眼中露出笑意。
小官儿例行问了几个问题,是卖貂皮的么?来了几个人几艘船?
看见小麦,他又问一句,“狗多大了?吃过驱虫药吗?集市里的药店里有卖的。”
他还问了去年登记时没有的问题,你们打算买些什么东西?去年想买却没买到的东西是什么?想在交易市场停留几天还是当天赶回家?要是停留的话住在哪里?是到附近的镇上或是村子里投宿,还是在附近野营?
问了几个问题后,小官儿看看他们,“你们识字么?”
何田犹豫一下,小官儿递给她一张纸,“要是识字的话,出市场的时候把这个填了,能拿一份小礼物。”他停一停又说,“不识字的话也没关系,交问卷的地方有人帮你代填。也能拿礼物。”
何田一看,那张纸上列的全是类似的问题,大多是关于市场货品种类、价格的调查,还有几个满意度的问题。
小官儿看到何田这样子,就知道她是识字的,再仔细打量打量,只见这年轻女孩露在口罩外面的眉目如画,肌肤雪白。他心想,这对年轻男女倒是挺干净啊……
他往何田身上扫了几眼,“你把口罩摘了。”
易弦立刻向前一步,沉声问,“你想干什么?”
他声调一变,一直安静坐在他脚边的小麦立即也龇着牙,发出威胁的低呜。
小官儿被这气势吓了一跳,有点心虚,“没、没想干什么啊,这是……例行检查。”
何田握住易弦手腕,把口罩往下一拉,再重新拉起来,问小官儿,“行了吗?”
小官儿看出易弦不好惹,赶快挥挥手,递给易弦一个木牌,“行了,行了,这是你们的号码牌!”
何田拉着易弦走了,小官儿回头看看他们的背影,没想到,这种穷乡僻壤还有这样的美女!
他搓搓手,喊,“下一位!”
排在后面的是两个熊男,他们还没走近,小官儿就不敢大力呼吸了。
他用手盖在口罩上,“我的妈,兄弟,你们多久没洗过澡了!”
俩熊男一点也不觉得受侮辱了,哈哈一乐,“大冷的天洗啥澡啊!”
被熊男们强烈的体臭一熏,小官儿很快忘了刚才那个戴着口罩的美女。
何田和易弦戴的口罩装饰性很强,不像是用来遮掩长相的,倒更像是饰品,反而更不会引起怀疑。
两个人顺顺利利卖掉了四百张貂皮,结账时那个商人还给了何田一张名片,“大姑娘,明年你要是还来找我卖貂皮,我给你加一成价钱。”
易弦笑道,“那今年呢?”
商人笑眯眯的,“瞧这大兄弟,比我还会做生意呢。我也只是老板手下的一个伙计啊,我是看着你们的貂皮真不错,这才提前给你们个许诺,等我带回货了,给老板一过目,明年才好给你们起价啊!”
何田不吃他这套,用易弦刚才的口气又问了一遍,“那今年呢?”
这意思,今年你不给我好处,明年我凭什么再来找你啊?
“今年嘛……你拿着我的名片,待会儿去商铺买东西,能打九折。”商人向何田保证,“我们和这些商铺都有生意来往。”
何田将信将疑,“好吧,我待会儿试试。”
这个商人还真没骗他们。
何田和易弦先去买了盐和糖,这两样东西是必须的,尤其是盐。糖还能用蜂蜜代替,盐可不行。
除了食用的细盐,易弦还买了三大麻袋粗盐。
粗盐是晒好的海盐,全是一厘米左右的晶莹小块。粗盐的价格比细盐要便宜些。硝制皮货,制作肥皂全都用得上。不过,今年额外的粗盐是准备做地暖的时候用的,烟道做好后,在地面铺上一层粗盐粒,可以吸水,调节湿度。
除了盐糖,他们还买了米面,又买了许多调味料,还有酵母粉,酒曲等等。
结账时,商铺伙计见了皮货商人的名片,果然给他们打了九折。
这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