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只怕更不会信他。
思及此,萧元景面露苦色,他依旧低着头,说:“护佑元庭乃大伯出征前交于我之事,我竟没将此事办好,自觉愧对大伯,也怕扰了大伯在前线的战事,故而不敢上报,且心存侥幸,以为能先找到元庭,将功折罪。”
萧骋闭了闭眼。
“至于炸药……”萧元景面色陡然沉郁,继续说:“大伯与掌印可还记得九真庙,先皇遇害一事?当日山中野物本由我带人看守,谁知竟出了岔子,可那不是巧合,新帝根本就是在禁军安插了他们的人!炸药之事,恐怕一早便被知晓了,长孙登基后便要将萧家赶尽杀绝,我这才躲了起来,本以为伯父已经……便愈发不敢露脸,是元景无能,有愧大伯十数年教诲,还请大伯降罪。”
萧骋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道:“你先下去吧。”
萧元景谨慎地望了眼赵庸,见赵庸亦是不言,才躬身退下。
无人之后,萧骋才说:“霍显与新帝少时有些许情谊,只怕他早知新帝筹谋,已在暗中助他许久,他还以为承愿寺那尼姑能救他性命,这才敢脱离东厂掌控,只如今他命不久矣,需得在他死前,将庭儿的消息问出来,只是不知,他如今身陷囹圄,是不是一场做戏……霍显此人,实在狡诈,不得不防。”
话音落地,有人扣门而进。
来人是赵庸安插在刑部大牢的狱卒,方才到了换职的时候,便忙乘车来了这里,向赵庸禀明霍显每日在牢里的琐事。
他拱手道:“那姓霍的他今日与人发生口角,险些死在牢里,还是命大,将那狱卒给反杀了,催雪楼的人也来了,帮忙处理了尸体。还有那宣平侯今日也来过,两人吵了一架,宣平侯便让他给气走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只属下看,霍显如今是真翻不了身了。”
萧骋冷笑,“他活该,背主之人,新主弃之也实属常情,只他实在可恨,一边投靠新主,一边又扣了元庭以防万一,逼得我们不得不救他,满脑子算计。”
赵庸却是陡然一笑。
算计,会算计才是霍显。
贪婪又狡猾,不正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么。
他早就料到霍显会有择木另栖的一天,野心勃勃的狼,是不愿意永远居于人下的。
不知为何,赵庸心里竟有些许畅快欣慰,但又在下一瞬陡然一变,他褶皱的老脸垮了下去,“我该见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