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就倒。
这时再回想孙嬷嬷当日委屈至极的辩解,她当初只当是天黑雨大,孙嬷嬷一时不查绑错了人,可试想在姬府内院绑人,若是错绑成了丫鬟小厮,平白少了个人,管事焉能不报?
倘若孙嬷嬷所言无差,她当真将人捆了丢进湖里,那眼前这个……
顾柔脑袋里“嗡”地一声,仿佛有条弦崩断,振得她一时回不过神,只不可置信地看着姬玉瑶,“你——”
像是洞悉了顾柔的想法,姬玉瑶顿时愉悦地笑起来,却在这时陡然松了手,顾姨娘似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叫喊都忘了。
湖泊惊起浪花,很快又归于平静。
霍显抬眸瞥了眼天色,他倚在长榻上,指腹抚摸着手腕青筋处一只突出来的小蛊虫,像是安抚似的,道:“继续说。”
篱阳正要开口,一旁的南玉就已经合起卷宗,激动道:“我来说我来说!那刺客很快便落了网,据说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女娃娃呢,人就看押在云阳府衙的大牢,审讯数日未果,都打算拉出去斩了,却在行刑前夜被劫了狱!”
南玉抑扬顿挫道:“说劫狱有些不太准确,应该说是屠狱才对,来人几乎是血洗了整个看押点——奇怪,这么大的案子,当初怎就没消息了?”
篱阳说:“先帝病重,劫狱案时正是立储君之际,京中风起云涌,哪有心思关心这个。”
篱阳看向霍显,才继续说了卷宗上没有的记载,“这案子至今还是桩悬案,不过有传闻说,是催雪楼所为,只是碍于没有证据,只得草草罢了。”
话音落地,南玉的眼皮下意识一跳。
这是一种条件反射了。
寻常江湖帮派大多不掺和朝廷之事,与锦衣卫也互不干涉,可唯有这个催雪楼,多次与官府起冲突,甚至已经与好几桩官员刺杀案牵扯上了关系,偏偏这个组织在民间口碑极好,百姓更是称其为惩治贪官污吏的“活菩萨”。
大抵锦衣卫的名声有多坏,催雪楼的名声就有多好。
南玉曾在一桩侦查任务里与催雪楼交过手,险些没能活着出来——可还不如死在里头,因他出来时,连底裤都被扒掉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了,是以往后他再听到这三个字时,总是有一些奇怪的反应。
还是在霍显摁着他把“催雪楼”这三个字抄了三百遍,这症状才稍稍转轻了些。
只是他因此对催雪楼怀恨在心,这些年多有打听,于是说:“好像是听说那病秧子身边有个姑娘,随身带着,护得可紧。”
篱阳一时没反应过来,怔道:“病秧子?”
南玉咬牙切齿:“催雪楼楼主,谢宿白。”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我明明定时了,垃圾jj把时间抽成了0!这次不能怪我QAQ(轻轻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