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和开了扬声器,来到洗手池边用冷水拍了拍脸,声音听上去清醒不少。
“我刚刚出来买吃的,路过田子坊那块,看到一群人鬼鬼祟祟的就过去偷听了一会儿,”那头艾喻答得很快,似乎早已打好了腹稿,“结果就听到他们说下周要干票大的,在……”
左和正漫不经心地听着,艾喻却突然顿了顿。
“在一个什么码头来着……”
听到码头二字,左和猛地抬起眼,脸上表情倏地一变,语气中却略显克制,“什么码头?”
电话那头的艾喻似乎仍在思考,扬声器中传出丝丝呼吸声。
屏幕上的计时数字每变幻一次,左和的心便提上去一分。
半晌,电话那头终于传出些声响,随后便是艾喻恍然大悟的声音,“哦对!渔人码头!”
左和迅速擦了擦脸,拿起电话便走进衣帽间穿衣服,“你现在在哪,找个安全的地方别动,我来找你。”
汤臣一品内,躺在床上的艾喻挂断电话,缓缓伸了个懒腰,这才翻身坐了起来。
嘴边还挂着得逞的笑意。
屋内开着暖气,柔和的灯光照射在艾喻的大床上,一片祥和的场面,又哪来什么暗巷和小混混。
只有左和这样关心则乱的人才会被艾喻拙劣的谎话所懵逼。
这个时间哪会有人出门买吃的,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在看到一群混混后不走,胆子肥到在那儿偷听,更何况……
像码头交易这样的重大机密,怎么会轻易从最底层的小弟口中说出,又怎会让艾喻听了去。
只是左和在经历今天仓鼠的报告后,下意识便相信了艾喻的话罢了。
艾喻赤脚下床,慢悠悠换起衣服来。
说起来,这个左警官看起来也没表面上那么精明。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也没有说谎。
田子坊暗巷中的确有一群混混聚集,也的确都是一周后毒品交易案的参与者。
只不过艾喻并不是在现场看到的,而是在左和脑中看到的。
她只是让左和提前了半小时到达现场,让自己的参与看起来顺理成章一些罢了。
艾喻来到梳妆台前,不紧不慢地拿起眉笔在脸上勾勒着,末了,她抬眼瞥了瞥墙上的吊钟,时针刚刚指向数字5。
这个时间,田子坊那群人应该刚打起来。
左和未来一周的画面,艾喻看到的自然不止仓鼠的死亡。
田子坊这群人来自金阳会,而金阳会则是这次毒/品交易案的参与者,仓鼠就是金阳会其中一员。
今天这场斗殴的起因源于近两年来会中信息的泄露。
金阳会的会长名为骆荣,他一手建立金阳会,又将金阳会发展到现今上海第一帮派的地位,用了足有十年之久。
规模大了之后,骆荣将金阳会分成左右两派,交由两个兄弟管理。
一开始倒是其乐融融,只是时间长了,总会产生一些利益不均的情况。
巧合的是,当左右两派的关系陷入紧张后,金阳会的内部消息便频频泄露,两年之内的三次重大行动,或多或少都受到了警方的干预。
好在骆荣此人为人谨慎,在第一次提前发现了警方的埋伏后,每次行动都会临时调换地点,且只会将具体地址告诉左右两派的管理者,才一直相安无事到现在。
但三个月前和泰国合作商的一次交易,在骆荣只告诉两人地点的情况下,竟又发现了现场被提前布控了。
这就让骆荣有些不满了。
左右两派之间平日私底下的明争暗斗他并未放在眼里,毕竟牵扯到利益。
但如果因为左右两派的争斗影响到整个组织的存亡,他便不能就这么算了。
骆荣分别叫来两人,让两人调查会内信息泄露之事。
原本不睦的两人斗得越发凶狠,每天往对方身上泼脏水,半年之内揪出了七八个警方的卧底。
骆荣坐山观虎斗,眼看着两人将对方派系中的卧底一一铲除后,准备找个时间将两人一并解决掉。
显然,今天就是骆荣找到的那个时间。
两派斗得如火如荼,也都不是什么好人,靠说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自然就开始动用武力了,于是便有了今天这场斗殴。
内斗见不得光,两人带的几乎都是自己的亲信,为了不让骆荣发现派人阻止,两人甚至将时间定在了凌晨五点。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骆荣不仅早已收到风,甚至还亲自将消息透露给了警方。
为的,就是将这两人一网打尽,整肃帮派。
梳妆台的镜子里映出艾喻一张精致的小脸,正涂抹着口红。
勾勒好下唇的最后一角唇线,艾喻盖上口红盖,起身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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