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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艾喻喜欢,他便拍下用来充当媒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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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两人相安无事来到博物馆。
博物馆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周围高楼林立,全是成片的购物商圈,人头攒动。
唯有无人问津的独栋博物馆,在闹市中显得冷清又孤独。
许是因为周末,进入博物馆还要付门票。
两人买了票,先后走进博物馆大门,迎面而来的冷空气让艾喻打了个哆嗦,看得江丛灿直皱眉。
博物馆里陈列的文物数以万计,按照朝代、年限,分门别类地摆放在不同的区域。
江丛灿进门后便直奔二楼,轻车熟路的样子让艾喻忍不住咋舌。
艾喻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抽了抽鼻子,“你经常来吗?”
“嗯,”江丛灿点头,“没事会来逛逛。”
“那你都看过了还跑来看什么?”
江丛灿瞥她一眼,“这周博物馆新进了一批清朝的古籍古画,在国内是第一次开展。”
艾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人喜欢研究历史的爱好看起来不似作假,尽管研究的东西有点乱。
两人来到二楼展厅,一进门便是一整排人物画像。
从努尔哈赤到康熙乾隆,最后到光绪,囊括了所有的清代帝王。
艾喻一眼望去,在看到光绪的画像后迅速挪开眼,看向别处。
江丛灿并未发现艾喻的反常,只缓缓抬步,一个接一个地细细打量画像。
认真的表情俨然像一个学者。
艾喻跟着江丛灿看了一会儿,时间久了暗觉无聊,向一旁的瓷器展区走去。
一众瓷器被整齐地放置在玻璃窗内,艾喻缓步走过,看着熟悉的物品突然有些恍惚。
黄地金双喜百蝶纹瓷盘。
这是同治时期贵族间流传最广的餐具,她曾经因为喜欢这个花色买光城内所有的同类瓷盘。
她继续向前走。
粉彩松鼠纹四方瓶。
这是乾隆时期的瓷瓶,上面的松鼠惟妙惟肖,看起来神气十足。
艾喻回头看向不远处仍在认真端详画像的江丛灿,悠悠叹了口气。
她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可能是活了太久,艾喻对一切带着年代感的东西都没什么好感。
突然,艾喻眼神一顿,脸上血色全无。
在江丛灿不远处的橱窗内,挂着一副有些泛黄的画像。
画像内两名男子正和衣坐在桌边,看上去像是在聊天,两人双眸带笑,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艾喻瞳孔不自觉放大,画像下方的一行字清晰可见。
《光绪游园遇友图》。
画中场景历历在目,艾喻甚至清晰地记得那一天出门时被人不慎泼了满满一身的馄饨。
为了方便行事,她就近选了家布庄换了身男装,不想却在寺庙中遇到了久未见到的光绪。
那年光绪已被慈禧软禁在西苑长达十年之久,也已经接近十年没有见到艾喻,但那天不知为何慈禧突然赦令了他一天自由,他这才有了出门的机会。
却没想到一出来就碰上了艾喻。
那天光绪并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已悄无声息地来临,也是那一天,艾喻看到了他的死亡。
他们那天聊了很久,光绪身子弱,不宜在室外久留,却忍住病痛一直呆到了晚上。
艾喻并没能看出光绪的不适,但临别前的一个拥抱却让她看到了他第二天惨烈的结局——
中毒身亡。
她并不知道给光绪下毒的是谁,但她看到在光绪喝下一碗药剂后便倒地不起,嘴边溢出一抹血迹。
光绪一生不得志,又从小体弱多病,加上在慈禧的压制下一直得不到实权,可悲又可叹。
艾喻实在不忍就这样让光绪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
临走前,她凑到光绪耳边,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她轻声开口,“别喝药,有人下毒。”
说罢,艾喻甚至都不敢再和光绪对视,快步离开。
她不知道光绪是否会相信她的话,但至少第二天,皇城内没有传来死讯。
只是艾喻刚放下心,又过了一天,宫内还是传出了光绪暴毙的消息。
她的努力似乎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自那以后,艾喻便不再试图改变未来,她以为万物皆有命,直到遇到陈菘玲。
回忆不断上涌,不知不觉艾喻已经抬步走到了游园图边上。
图像经过漫长的岁月已有些斑驳,但光绪和艾喻的面容依旧清晰可见,甚至不难看出一身男装的艾喻清秀眉眼中暴露出的一丝女态。
“你在看什么?”
耳边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男声,艾喻呼吸一窒,立马转头。
不知何时江丛灿已来到她身边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