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阴阳怪气。
如果不是因为叶露不认识情报小组其他人，江前一定不会是她的第一选择。
她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帮我查一个人，编号398。这件事是机密，不要对任何人泄露，我信得过你才来找你。”
江前本来还憋着口气，可叶露都这么说了，他瞬间有种“喔天才有求于我”的感觉。当即板着脸：“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从不主动帮忙。”
叶露：“嗯。”
江前得寸进尺：“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对我有所感激。”
叶露表情真诚：“谢谢你的帮助。”
这句话在别人那里或许不怎么受用，但江前很吃这一套。他直接打开系统，输入了“398”这串编号。
两分钟后，他蹙眉望向叶露：“你是不是记错了？这个人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啊。”
线索中断了。
叶露并不意外，她能想到这一点，联邦的人不会猜不到。
她颔首：“谢谢你的帮助。”虽然没什么用。
江前嘴角都快压不住了，却还是要沉着脸：“快走吧你，别假惺惺的。”
从江前那里离开后，叶露趁着训练的间隙开始复盘现有的线索。
398五年前就死了，所以神秘男人跟他没关系。但按照联邦的员工守则，死亡之后配枪需要回收。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他的枪因为意外丢了，或者他主动把枪送了出去。
叶露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大一点。
被追捕的人需要防身的武器，这很合理。
虽然她怀疑事情不该这么简单。
这个怀疑一直持续到下班。
菜刀给她发来定位，第九街区的蓝夜酒吧。那里属于中心城的边缘地带，再往边上走就到黑钥市了，属于混乱和秩序互相制衡的一条街区。
看来银河裁决是不怎么见得光。
人多但贫瘠，这是叶露对第九街区的第一印象。天刚黑的时间段，街边已经站了不少醉汉，摇摇晃晃的握着酒瓶。
年久失修的广告灯牌不停闪烁，整条街道都是酒吧。叶露沿着巷子往里走，顺手给一个追着搭讪的醉汉的脸来上了一拳。
“欢迎来到蓝夜酒吧姐妹。”
门口扎着红绿色双马尾的女人拉开大门，嘈杂的音浪给耳膜造成了不小的冲击。烟雾缭绕，叶露屏住呼吸才敢进去。
中心城的人大多数都是原装，这里的人却或多或少安装了机械义体，皮肤和金属的组合新奇又怪异，叶露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嘿美女。”一个接着金属手臂的男人走过来，“要喝一杯吗？我看你已经注视我很久了。”
说着，他还刻意做了个梳理头发的动作耍帅。叶露看着他头发稀少到连发亮的脑门都挡不住，面无表情：“喝酒之前建议你先去植个发。”
男人气愤地走了，转身的时候，叶露瞅见他的义体在冒火星子。
估计是气出故障了。
五分钟后，叶露在最靠里的独立包厢找到了菜刀。
相较于外边的乌烟瘴气，包厢里空气质量好很多。绑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坐在沙发上喝果汁，眼睛弯成了月牙。
这跟“菜刀”怎么都扯不上关系。
叶露迟疑了半拍，对方先挥的手：“你就是老天鹅吧，我是菜刀，初次见面，幸会幸会。”
听起来以前没见过，那就好办了。
叶露随意落座，但和对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你好。”
菜刀并不介意，笑容可掬地说：“你果然跟传闻说一样高冷。”
叶露很想说一句，你跟名字半点都不相符，但还是咽了回去。
“是不是很诧异？”菜刀说，“你可以叫我菜菜，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的异能，我侵入别人网络就跟砍瓜切菜一样，是不是很像锋利的菜刀？”
叶露微笑：“好的菜菜。”
菜菜没多废话，今天是带着要紧事来的。她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电子设备打开，望向叶露的眼神充满真挚：“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咩~”
在她说出自己有异能的时候，叶露就敲定了接下来的目标。
她心平气和地说：“先交换一下情报吧。”
“好的没问题。”菜菜灵活的手指在电子设备上敲击，全息投影映射出艾梦一家三口的画面。
她徐徐道来：“如你所见，他们仨都是仿生人。”
“并且，是产生了自我感情，且孕育了生命的仿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