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有望倒落在地,鲜血顺着他的胸口处咕咕往外躺下,村民们再也没法控制。纷纷涌过来,想要张思瑶一命还一命。
“砰!”一声巨烈的响声,自天空炸响,那不是过年除夕放的铁树银花,而是炸响。
陆蓝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黑色的东西,说不出这东西的名字,但是很怪,刚刚就是它发出的炸响。
有那腿软的村民已经吓住,跌倒在地。
张有德见村民们退缩,振臂一呼,“村民们,快把她们抓起来陈塘,不要让她们坏了我们张家村的名声。让她们一命还一命。”
刚刚心生退意的村民们再次鼓起勇气,还不等他们冲上前,又是一阵响,躲在村民后头正在摇旗纳喊的张有德噗通一声仰倒在地,他额头是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的窟窿,正往外淌血。
村民们满脸惧意,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是什么东西,离得如此之远竟也能打死人。
有见识的人当即道,“是火1铳!她私藏火1铳,这可是造反杀头的大罪!抄九族也不为过。”
陆蓝紫笑了,她靠前一步,站在最中央,“你这话倒是说对了。若不造反,我怎么有胆子放那么多钱出去?”
村民们面色一白。刚刚那人不过是虚张声势,顺口胡诌,没想到她竟真的想造1反。他们刚才还想将她沉塘,这会儿该如何是好?她不会把他们都杀了吧?
不对不对,她连杀人都敢,只是杀村民,有什么难的?
有那机灵的村民们扔掉手里的家伙什,跪倒在地不停磕头求饶,“陆掌柜,我们也是受了里长的蛊惑,不是真的想要你们的命。”
其余村民们自知不是陆蓝紫的对手,也跟着有样学样。
诺大的院子跪倒了一地人,只有张母因为丧子,在可怜巴巴抽泣。
陆蓝紫没有说饶恕他们,而是开口道,“他们两个想要杀我,死有余辜。我好心借款给你们,是给你们一条活路。没想到弄出白眼狼。我可以饶你们一命,但我的损失不能不找人赔。”
她示冲张思瑶一挥手,对方刺刀朝着张母而去,刺尖对着张母的下颚,“把我们的损失一并还来。”
张母失子之痛,却也敌不过自己的小命,看了一圈,见村民们都跪在地上俯首认罪,也不敢反抗,在张思瑶的催促下回屋拿钱。
没一会儿张思瑶就抱着一个小木箱钱过来,外面上了锁,张母没有钥匙。
张思瑶拔下头上的发夹,当着众人的面三两下就将锁捣开,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的钱财。
十几个金锭、十几个银锭,还有五六张银票,面额十两至百两不等,更多的是田契。粗略数一下,足有上千亩。比他之前报的田亩要少多了。估计都是从外村手里夺来的良田,不方便让村民知道,所以赁出去了。
她直接将钱箱据为己有。张思瑶又揪住一位村民的衣领,示意对方带路去张有望家。
那村民哪敢跟张思瑶对着干,自是没有二话,乖乖在家面带路,没过多久,她又捧着一个钱箱过来。
陆蓝紫满意地点了点头,冲其余村民们道,“你们受人蛊惑,虽是情有可原,但是不想还钱也是真。所有闹事者,每人拿出一亩作为赔礼。否则他们的下场就是你们。”
一亩地?村民们心在滴血,悔不当初。早知如此,他们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听甲长起哄了。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们想求情,奈何对方根本不听,手里的刀一直举着,不许他们靠近。
最后这些闹事的村民们派女眷回去拿地契。
待所有人都得了自由身,陆蓝紫又新得了五十多亩地,她挨个看过地契,确定无误扔到匣子里,重重拍了拍,“念你们也是受人蛊惑,这次就饶过你们性命。要是秋收后还不上钱,两罪并罚!”
还要罚?村民们心如死灰,现在只想送走这杀神,自是不敢违逆她,连连点头应是。
车夫们被水浇醒,醒来后,发现自己好手好脚没死,松了一口气。陆蓝紫一行人匆匆离去,身后传来争吵声、哭泣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离很远都听得见。
回去的路上,一行人都很沉默,车夫们不想再跟去,但是他们不敢开口。
别说他们,就连郝掌柜四人都还没缓过神。
因为去张家村耽误了少时间,他们今天只去了一趟村子。
陆蓝紫一行人送到家,她给车夫们各给了两串铜钱,他们连数都不数,挥动鞭子,马受了刺激,哒哒哒跑得飞快,扬起一片尘土。
郝掌柜站在门口,冲陆蓝紫拱手,“东家,我能力有限……”
陆蓝紫笑道,“可以。”她随手从钱箱子里拿了一个银锭递给对方,“这银子就当是你这个月的工钱了。”
这工钱有点多,郝掌柜迟迟不肯接过,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话,“陆掌柜,你快快逃走吧。你杀了两条人命,张家村的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别看他们之前跪得很虔诚,但是等她一走,估计他们就去告官了。之所以现在还没来拿人,估计是跟衙役下乡催课有关。等下午回了县衙,得知此事,县令肯定会处理此事。
自古民不与官斗,陆东家恐怕凶多吉少啊。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