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车夫凑过来问,“东家,我也可以借钱吗?我媳妇娘家也是种田为生。他们家里都揭不开锅,还打算去卖地交税。他们村的里长催得紧,没日没夜,快要被逼疯了。岳父到我家借钱,我哪有那么多银子借给他们。”
这车夫也是满脸愁苦,田税可不是一笔小钱,要五六两银子,他家也不富裕,哪里借得起。
现在见东家愿意借这笔钱,而且利还那么低,他也动了心思。
他话音刚落,就有其他车夫跟着响应。
陆蓝紫笑道,“可以啊。我明天要去刘家村。如果他们要借钱,让他们去刘家村,带上田契。我手头钱不是很多。整个县城供应不了,只能尽量帮忙。”
车夫立刻喜笑颜开,打算将东家送回县城就赶回告诉岳父家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等到了超市,郝掌柜几乎是把憋了一天的话问出口,“东家,你就不怕他们不还钱吗?他们可是一族人,你就是告到官府,他们也不一定肯为你撑腰。”
他来前也没想到东家居然敢给村民放贷。之前那么多村民,他不好拆东家台,现在没有外人,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说实话这样做还是太冒险。毕竟一族人集体耍赖不借款,只靠县衙那几十个衙役根本不顶用。再说了,县令难道真的会公平公正为她撑腰吗?他很怀疑。
陆蓝紫先让张素娘去外面买吃的,然后才回答他的问题,“我敢贷给他们就有办法收回来。”
郝掌柜百思不得其解,可东家摆明不想说,他也无可奈何。
翌日,陆蓝紫等人又运了19车种子和五箱银钱到了刘家村。
这个村子大概是从张家村知道这件事,所以接受相当良好,甚至是翘首以盼等他们过来。
当然除了本村人,还有二十个车夫通知的亲朋好友。明明只是20个,但是聚在村口足有三十多个壮劳力。
到了人家的地盘,自然先尽着主人。刘家村的村民借完了钱,称完种子,才轮到这些外村人。
好在刘家村人口不如张家村多,要不然陆蓝紫带的银钱可能不够。
这次刘家村的人相当配合,一个上午,陆蓝紫就全部发放完毕。
下午,她又折回县城搬运粮食带着大家又去了趟莫家村。
从莫家村卖完种子回来,差点没能赶上城门,送了守门衙役一点钱,他就通融放大家进去了。
进城后,陆蓝紫就让空车的回家了,到了家门口,送走车夫,陆蓝紫正打算开门,客栈对面有人招呼她。
陆蓝紫抬头,就见是崔玉卿,她站在二楼窗边冲她招手,“你怎么才回来?这几日在忙什么呢?”
陆蓝紫笑道,“卖种子。”
崔玉卿点点头,又告诉她一件事,说是下午有个姑娘打开门,她以为是小偷,谁知一问她说是你妹妹。
陆蓝紫眼睛一亮,“思瑶回来了?”
崔玉卿还没回答,突然眼尾瞅见一个身影,紧接着陆蓝紫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询声看去就见张思瑶从街道一端奔跑过来。她这一声喊,不少正在关店的掌柜都看了过来。
张素娘面上也带了几分笑意,“二东家,你终于回来了。”
张素娘给女儿介绍张思瑶的身份。
张思瑶冲两人敷衍般点头,又巴巴看向陆蓝紫,“我还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呢。”
陆蓝紫打量她一圈,“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不告诉你一声就走呢。你可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陆蓝紫冲崔玉卿介绍,“这是我妹妹,张思瑶。她之前走镖去了。刚回来。”
崔玉卿与张玉瑶下午就打过照面,后来误会解开就各自分开了。
张思瑶见陆蓝紫还一直站在门口,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陆姐,我运到京城的货已经全部卖出去了。我还从京城买了不少绸缎,特别珍贵。本来想多运些货回来,但是那边没有特别的。只运了些家具回来,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这边家具值钱吗?那边都是好木头。比流水县多多了。”
推开门,张思瑶就迫不及待拉着陆蓝紫到后院,显摆她从京城带来的家具。
只见后院的空地,堆着各式各样的家具,样式都是古典,有古朴厚重,也有精工雕花,木材种类有:红木、紫檀、黄花梨、铁梨木等等,更让陆蓝紫震惊的是居然还有一口官材,材质居然是金丝楠木的。
她指着那棺材,“哪来的?你怎么会买到?”
古代棺材、房子的门楣门墩门槛都有严格限制。不是谁都能用的。就比如这金丝楠木棺材只有王公贵族才能用,普通百姓那是连想都不敢想,再富贵的商贾买得起,也不能用。
张思瑶却道,“我们又不埋人。我说我是商人,那木材商就卖给我了。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弄到的。这种木材只有湖南道和琼州深山才有,非常稀有。”
她竟是迫不及待催促起来,“快看看能扫多少钱。”
陆蓝紫无奈有好笑,“你把路堵得严严实实,我们连后院灶房都进不去。我肚子真的好饿。”
她看向张素娘和草丫,“咱们将就着吃泡面吧。”
说着就去仓库拿几包泡面,用暖瓶里的热水,张思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