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一阵喷酒声咳嗽声,一时间不绝于耳。
“……”齐总一阵错愕,一口酒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
温舒意要得就是这个效果,虽然通过剧情他知道老头子是为他好,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好好矫正一下老头子固执己见说一不二的坏习惯。
“齐总这次找我,并不只是为了这点小事吧?”
温舒意慢条斯理地晃了晃酒杯,温和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没有一丝攻击性,却让齐总有种被完全看透的寒粟感。
齐总叹息一声,借着酒杯掩饰心中的诧异,面前的青年应该早已猜到他是为了开发的事而来,清河城年轻一代之首,的确不是说说而已的。
“果然瞒不过温总。”齐总和他碰碰酒杯。
温氏的新楼盘开发项目他也想分一杯羹,但现在政策并不明朗,他也只想谨慎一点,单干过于莽撞,找同盟分担压力才是上策。
温舒意随手将酒杯放到一旁侍应生的盘子上,“齐总说笑了。”
书里齐家是唯一一家在温氏落难的时候不遗余力帮助的世家,至于其他人,早就树倒猢狲散了。
因此,温舒意并不介意与齐氏合作把蛋糕再做大一点。
虽然他知道了未来几年的政策发展,但因为手里的资金不足,他只能遗憾放弃中心圈图,现在有了齐氏的加盟,他完全可以打造出覆盖整个未来清河城市中心的商业圈,有机会甚至可以继续向外扩展。
明人不说暗话,齐总递上名片,“七点,馥香庭,温总觉得如何?”
“听齐总安排。”温舒意收下名片,面上的笑意愈发温和。
“温总爽快。”齐总也朗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宴会的时间并不长,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直集中在会场的中央。
青年身形颀长,长身玉立,打理得规规矩矩的头发顺着动作散下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带着几分洒脱随性,金丝边眼镜遮掩了几分锋芒,显得禁欲而自持。
原先因为他的话而打消念头的人又动了几分小心思,现在政策比较开放,既然女儿没机会了,送个儿子联姻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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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宴会厅外的微风让微醺的温舒意清醒了几分,老张上前扶他。
“今天不回老宅。”温舒意按着眉心。
“是。”
风顺着车窗吹进来,让温舒意昏沉的脑袋慢慢清醒,他摘下眼镜,略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不用想也知道老头子今晚要炸,而且明天一早就要赶去晋城,他可不想魔音绕耳一晚上。
天气愈发阴沉,大风呼呼地吹起来。
在背光的安静路口,一群混混模样的社会人围住了一个穿着单薄的少年。
“听说,你就是蔺西言?”
为首的肌肉虬扎,花臂背心的社会大哥问。
“老大,就是他。”张涛操着一口公鸭嗓凑上前。
这小野种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他那个站街女妈老相好可不少,不但抢了他去一中的名额,还害的他在邻居里丢尽了脸。
他早就想教训教训这个小野种了,只可惜小野种每天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店里,滑溜的跟一只老鼠一样,害他找不到机会。
“蛋糕放在这里了,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蔺西言沉默着,放下蛋糕就要走。
虽然不知道张红玫又弄出来什么幺蛾子,但是今天不能耽误。
蔺西言垂落在一旁的手指紧了紧,看着乌云密布的天色,眼中闪过一丝沉色。
混混却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招呼着几个人把他团团围住,“想走?也不问问我们龙哥答不答应。”
龙哥嘴里叼着一根烟,张涛狗腿地给他点上,他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你是张红玫的儿子是吧?你妈欠了我们三十万,母债子偿,不过分吧?”
三十万在这个年代毫无疑问是一笔巨款,对租住在棚户区的人来说更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蔺西言动作顿了顿。
“……她告诉你们的?”过长的刘海半遮住少年的眼睛,本该清润的少年音却淡漠低沉极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龙哥反应了一下,然后才带着一点高高在上的怜悯道,“对,她把你会从哪条路过来都说了。”
……蔺西言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我没钱。”就算有也全被搜刮走了。
气氛一下子凝滞下来,黄毛绿毛都看了眼龙哥,显然在等他的指示。
“你倒是诚实。”
龙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突然叼着烟嗤笑一声,“那就没办法了,把他带走。”
那老娘们既然能把亲生儿子推出来,可见也是个狠心的,既然母子俩都拿不出钱来,那好办,那就拿他去赚钱好了。
零星的行人吓得快步离开,天空乌云密布,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先生,前面的路被堵住了。”老张为难道。
大路堵车,所以他才转的小路,谁知道小路也被一群人围着堵得严严实实。
温舒意揉了揉眉心,正要让老张调头,却突然瞥见那双几天前见过的漂亮眼睛。
穿着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