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儿。”
“这可如何是好?”
“姐姐,你我着急又有何用,事到如今,只能静观其变。”
“要不……要不你去劝劝皇上。”
“姐姐,后宫不得干政,这可是祖上留下的规矩。何况正如钰儿所说,皇上也难,真要是委曲求全,让皇上怎么面对列祖列宗。”懿贵妃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别提有多焦急,顿了顿又回头道:“钰儿,你总住在皇后娘娘那儿也不合适,要不你从今儿个开始,中午来陪皇后娘娘说说话,给皇后娘娘解解闷,下午就回去,省得招人非议。”
任钰儿岂能不知道懿贵妃这是让她出宫打探消息,急忙道:“钰儿遵命。”
皇后猛然反应过来,不假思索地说:“你放心地回去,外头的那些奴才,本宫会跟他们交代的。谁要是敢不让你进宫,看本官不打断他的腿!”
……
别人找不着韩秀峰,不等于文祥找不着。
就在皇后和懿贵妃同任钰儿关起门说话之时,文祥也不动声色来到韩秀峰暂住的小院,对坐在树下的石桌边,说起朝中这两天发生的事。
“肃顺没再找你,不是他不想找,而是顾不上找。”
“此话怎讲?”
“听宫里的公公说,皇上这几天心情不好,不但没再召见文武大臣,连郑亲王、怡亲王和肃顺一天也只能见着皇上一面,并且见着之后也说不上几句话。”
“躲不是办法呀!”韩秀峰凝重地说。
“的确不是办法,可想想皇上是真不容易,弱冠之年登极,一登极就遇上那么多事。”文祥轻叹口气,随即话锋一转:“总之,这几天的政令大多出自郑亲王、怡亲王和肃顺,他们既要调兵遣将赴通州防堵,又要筹粮筹饷,忙得焦头烂额,你说他们哪顾得上找你。”
“调兵遣将,有兵可调,有将可遣吗?”韩秀峰放下茶杯问。
文祥回头看了一眼,如数家珍地说:“大清那么多官员,怎就会无将可遣,先是命武备院卿恒祺,为抚夷帮办大臣,赴天津效力;紧接着,赏已革大学士赛尚阿五品顶带,交钦差大臣僧格林沁军营差委。命给事中吴焯、薛书堂,御史杨荣绪、徐启文、郭祥瑞、刘有铭、朱潮、薛春黎、任兆坚和白恩佑,帮办五城团防。”
“兵呢?”韩秀峰追问道。
“命吉林将军景淳、黑龙江将军特普钦,各拣调马队余丁一千名,猎户一千名,派员管带。并命西安将军托明阿、陕西巡抚谭廷襄,饬催原调续调官兵,均驰赴通州,听候调遣。今儿中午,又命陕甘总督乐斌,挑选猎户两千名,派员管带,驰赴通州,听候调遣。还命僧格林沁如有需要,可奏请从各旗再调兵。”
韩秀峰沉吟道:“且不说临时征调的这些兵能不能上阵,就算可堪大用,一时半会间有那么多军械粮饷吗?”
“皇上已命直隶布政使文谦,将天津寄存藩库饷银二十余万两,迅解通州,撤顺天原设粮台,均归天津道孙治经理。并另拨银三万两,解交光禄寺少卿焦祐瀛办理团练。命户部续拨饷银十万两,解赴通州粮台。”文祥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军械,皇上已命直隶、河南、山西各督抚,将备用军械。迅速解京。”
“备用军械,他们有备用的吗?”
“据说兵部的款册上有。”
“账本上有,兵甲库里不见得就有,就算有也不一定能用。”
“你知道这些,我知道这些,人家不知道啊,何况对人家而言,只要发号施令,只要让皇上知道他们是在实心办差就行。”文祥喝了一小口水,又阴沉着脸道:“生怕士气不旺,人家还奏请皇上命惠亲王赴通州传旨。”
“传什么旨?”韩秀峰下意识问。
“僧格林沁勤于王事,深廑念,况近京一切布置,更必日夕勤劬。著惠亲王等,前赴通州询咨防守情形,并著僧格林沁激励兵心,以期有备无患。”
韩秀峰沉吟道:“虽不一定能激励兵心,但相比其它布置,这件事要靠谱的多。”
“靠谱?”文祥愣了愣,禁不住苦笑道:“那我就告诉你个不靠谱的,恒福不是在天津跟洋人交涉吗,他们竟异想天开地让恒福跟洋人讨价还价,如果非要赔那么多兵费,可告诉洋人大沽炮台工程钜万,现如今被他们攻毁,较年前他们损失的船只之费尤钜,足可相抵。”
“如果只是算账的话,也算靠谱。”
“可洋人会跟咱们算这账吗?”
韩秀峰无言以对,干脆问道:“天津现在什么情形,崇厚、韩宸和石赞清他们没事吧。”
“崇厚和韩宸没事儿,他们在恒福出迎时就出城了,皇上命他们支应焦麻子和张之万办团所需的钱粮。至于石赞清,有些麻烦。”
“怎么个麻烦?”
“恒福正在办理抚局,已经把洋兵放进城了,他之前做的那些准备一件也没用上。既不能跟洋人开仗,身为知府又守土有责,不能一走了之。现在的处境跟叶名琛当年差不多,不战、不和、不守、不走、不降、不死。”
“怎会弄成这样……”韩秀峰轻叹道。
“是啊,怎会弄成这样?”文祥反问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焦麻子奉旨赴天津办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