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我有什么用。”
“请你帮我家吉禄跟四爷说说呗!”
看着富察氏挤眉弄眼的样子,再看看任钰儿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刘氏意识到任钰儿觉得富察氏误会了她跟四爷的关系,急忙道:“钰儿,差点忘了问,姑老爷被革了职,四爷有没有帮他谋个新差事?”
提到柱子,任钰儿无奈地说:“他不打算做官了,他想回老家,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等我四哥点头。”
“四爷帮他再谋个差事又不难,为何急着回老家?”
“他不想给我四哥添麻烦,不想拖累我四哥。”
“这从何说起?”
任钰儿长叹口气,耐心地解释道:“去年顺天科场案,不光究办了那些舞弊的官员和士子,也究办了不少帮着家人谋官的。被那个徐浩然一闹,现在个个都晓得他是我四哥的妹夫,他只要在京为官就会有人说闲话。”
“就这么回老家,也太可惜了。”
“是啊。”
“那四爷有没有点头。”
“暂时没点头,不过……不过我觉得我四哥十有**会点头的。”
……
就在她们聊柱子之时,柱子刚同韩秀峰、荣禄、王千里、永祥等人一起给从天津回来的将士敬完酒,回到了营盘中央的“帅帐”。
韩秀峰刚坐下,王千里就急切地问:“四爷,天津之事,皇上有没有新旨意?”
“这几天连颁两道谕旨。”
韩秀峰从柱子手中接过茶,苦笑道:“英吉利、法兰西两国兵船路过上海时,薛焕不是经何桂清六百里加急奏报过吗,皇上那会儿想着息事宁人,觉得黄宗汉再呆在广东‘有碍抚局’,就命黄宗汉为四川总督,命广西巡抚劳崇光为广东巡抚,命四川总督王庆云为两广总督,并著劳崇光在王庆云到任前署两广总督。
现在仗打赢了,也把英吉利和法兰西往死里得罪了,皇上觉得应该让英、佛两国消消气,便改了主意,命洋人恨之入骨的黄宗汉回京听用,不再让黄宗汉去四川接着做总督。”
“洋人现在恨的可不只是黄宗汉,相比之下更恨僧格林沁。”荣禄冷不丁抬头道。
“僧格林沁刚打了个大胜仗,别说文武百官了,连贩夫走卒都觉得僧格林沁是大英雄,是大清之柱石。不管洋人有多恨僧格林沁,皇上不能革僧格林沁的职,更不能治僧格林沁的罪。”
韩秀峰喝了一小口茶,接着道:“前天在僧格林沁麾下效力的侍郎国瑞回京,一进城就被传召入见。听博川兄说皇上事无巨细地问完大沽口一役的经过,不但恩准了僧格林沁所奏请的保举、加衔、升用,还著先行赏给御用烟壶一对、时辰表一对,命国瑞赍交僧格林沁祇领。”
“就赏了一对烟壶和一对西洋表?”王千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没得旨就跟洋人开仗,能获赏已经很不错了。”看着王千里欲言又止的样子,韩秀峰又说道:“天津大捷,皇上原本不想张扬的。结果一夜之间,全京城都晓得了。要不是传的沸沸扬扬,僧格林沁或许连烟壶西洋表都捞不着。”
“可是……”
“别可是了,还是说正事吧。千里,永祥、河东,你们三位是亲眼看着僧格林沁怎么击退洋人的,而咱们呢早晚要跟洋人较量,说说这仗僧格林沁是咋打赢的,有没有咱们可借鉴之处。”
提起正事,王千里连忙放下茶杯道:“四爷,我以为此战之所以能胜,跟洋人轻敌有很大关系。他们没想到炮台上下埋伏了那么多官军,安放了那么多炮,更没想到守台将士跟他们之前遇着的官兵不一样,不但没一听炮声就闻风逃窜,反而奋勇反击。”
韩秀峰沉吟道:“由此可见,僧格林沁带兵有方,不然将士们也不会如此用命。”
王河东不大服气,禁不住说道:“四爷,咱们待手下兄弟也不薄,甚至比他待手下兄弟还要好!我觉得这仗他之所以能打赢,一是出其不意,二是靠火器!”
“靠火器?”
“要是没富爷和那个闽商送去的那二十三门洋炮,靠他在通州铸的那几门铜铁炮和从别的地方收罗的那些小炮,能伤着洋人的炮船?”王河东顿了顿,又说道:“后来击退上岸的洋兵,靠的也全是鸟枪、抬枪。”
王河东话音刚落,永祥也忍不住道:“四爷,卑职用千里眼瞧得清清楚楚,他之前从河东那儿弄走的五十杆自来火洋枪派上了大用场。他那些持自来火洋枪的亲兵不但装填的快,打得也准。而那些鸟枪,根本就没打着几个洋兵,也就弄出点动静,吓唬吓唬洋人。”
“抬枪呢?”
“抬枪就更别提了,我亲眼见着几个放抬枪的,不光瞄的不仔细,甚至都拿不稳,点着火,没打着洋人,反倒把自个儿掀翻了。”
“不是瞄的不仔细,是那些丘八怕炸膛,不敢细想瞄。”王河东补充道:“那些鸟枪手也一样,好在人多,好在事先挖了水壕,建了寨墙,而洋兵又全陷在泥滩里,成了他们的活靶子,不然这仗绝不会有这么好打?”
韩秀峰低声问:“这么说自始至终都没肉搏,都没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王千里确认道:“没有,所以说全靠火器。